在他家楼梯上杀人!?
这忽然冒出的想法,让罗彬脑子都嗡嗡作响,一阵下坠似的刺痛。
不停吞咽著唾沫,罗彬更渴望,尤其是那股血腥味钻进鼻子,尤其是那哀求声入耳。
的確,有人正在被杀。
哀求的內容,是不要杀他,他愿意当邪祟,別要他的命。
回应的,只有皮肉被撕开,划破,以及吧唧吧唧的咀嚼。
这声音,好诱人……
只是罗彬的內心,一阵阵惊惧。
这不对劲……
是,自己可以运气不好,二十户人,能遇到一次邪祟,自己可以连续遇到三次。
可邪祟小概率的杀人,自己也能遇到?
邪祟还能將人拖到自己家里来杀?
隔著一堵墙,就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了!
柜山后的那人,还盯著自己?
给自己下的猛料?
一时间,罗彬心口都压著一块巨石,觉得难以喘息了。
被人一直盯著,那他还能抓住邪祟,炼出灯油吗?
这柜山后的人,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这样直接的压迫他,就不觉得自己失了身份?
那怎么不直接杀他,来得更痛快?
摸出来一袋子灯油,罗彬强忍著作呕,吃了下去。
一袋子不够,血腥味太浓郁。
罗彬又吃了第二袋,第三袋。
喉咙都完全被灯油浸润,嘴巴里都是油腥味。
罗彬余光瞧见了房间地面,淌进来了好多浓稠的血……都快要接触到地铺上了。
再接著,更让他觉得惊悚的一幕发生。
四五个邪祟並排挤在门口,他们满身鲜血,尤其是嘴巴的位置更在流血,脸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就好像柜山村的邪祟来到了此地!
罗彬不敢直接对视。
是,他是那么想。
可那个人终究还是没直接杀他。
终究,那个人要一点脸面?
只是,他用的手段更狠,几乎在不要脸的边缘了?
那几个邪祟站了很久很久,笑了很久很久,终於,他们慢吞吞地离开。
罗彬感觉衣襟是湿的,后背是汗湿,胸前是被顾伊人弄湿。
这一夜,他没睡,顾伊人也没睡。
虽然顾伊人没有什么动静,但她被嚇得一直在哭。
脚步声完全消失不见。
罗彬摸出来怀表,时间过了五点。
“没事了。”
罗彬话音很喑哑。
顾伊人还是死死搂著他的腰身,不肯鬆开。
直至罗彬要起身,顾伊人才颤巍巍地鬆手。
两人走到了房间门前。
却瞧见一具尸体,头摆在腰腹中间,四肢尚在,只是被吃了大半,散乱的臟腑,血浆,脂肪,扔在过道上,宛若一朵血肉之。
罗彬眼珠子都一阵泛红,再红。
晚上,血肉让他渴望,白天,只让他噁心。
恐惧,开始浸染和瀰漫。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感,让他难以喘息。
很简单,如果柜山背后那人只是將他扔在这里,准备用柜山镇的恐怖来同化他,他是可以悄悄发育,震惊对方,让对方吃个哑巴亏。
可如果那人是盯著他,就非要整他,非要將他碾压在手掌下,他是没有丝毫办法的。
这不是实力的差距,就是成年人和螻蚁蚂蚱之间的区別。
那几个邪祟站在门口笑了一晚上,就是在嘲讽他的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