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鶯来稟报:“夫人,四方城少城主离开了京城,刚刚出的城。”
云非晚抬头看了夏鶯一眼,点点头:
“知道了。”而后继续做鹃。
夏鶯见状也没说什么,其实她很想讲,她觉得少城主看自家夫人的眼神很不一样,但是转念一想,少城主实在太远了,若是夫人跟他好,还得背井离乡,不妥不妥。
夏鶯老老实实地站在一侧候著,一言不发。
宫中传来旨意,让云非晚入宫一趟。
这些日子,女帝无事便会传她入宫,跟她聊一聊。
各种內容都有。
有时候是说一说哪家府上的新鲜事,就像要好的小姐妹一般,提起各府上的八卦,聊得津津有味。
有时候是说一说朝中的事情,女帝也不避讳,像是隨意说起。
女帝很愿意问一问云非晚的意见,云非晚一开始还不敢说。
但长公主一副閒聊的语气,鼓励她说自己的想法,她便大著胆子也聊上几句。
女帝听著,有时候摇摇头,有时候点点头。
云非晚觉著,女帝应该是把她当一个放鬆的吉祥物,胆子便更大几分,虽然始终顾著女帝的身份,但到底隨意许多。
女帝似乎很喜欢云非晚这般状態,跟她的聊天也愈发轻鬆。
像今日这样的召唤,云非晚都已经习惯了。
她换了一身衣裳,重新梳了髮髻。带著夏鶯和秋彤往宫里去。
今日,长公主在御园里见了她。
新的御园,团锦簇,美不胜收。
一进园子便像置身海,云非晚心情放鬆,更是舒適。
女帝坐在小池边的亭子里,云非晚上前,规规矩矩的行礼。
虽说这些时日的交集,让二人的关係隨意许多亲近许多,但是云非晚始终记著自己的身份,和女帝的身份,不敢有半分逾矩。
此时,女帝身著便服,衣襟上是金色龙纹,显得尊贵无比。
女帝看向云非晚,示意她坐下。
云非晚行礼应声,梅姑姑泡好茶退了下去。
女帝如从前一般,跟她拉了几句家常。
才说道:“今日少城主离开了。”
“是,臣妇听说了。”
一句听说,便表明了立场,告诉女帝自己和他的距离。
女帝看向她:“宋家那个都死了八百年了,便別臣妇臣妇了。”
云非晚微微错愕,没想到女帝说起这个,微微一笑:“是,臣女记下了。”
长公主噗嗤笑出声来,“听著也彆扭,便用自称吧。”
“陛下,这不合礼数。”
见云非晚如此,女帝轻嘆一气:
“若实在很难接受,那便称微臣吧。”
“可是……”
“怎么又可是了?可是又没官职?朕今日传你来,便是准备给你派些活计的?”
云非晚一听这话,立马正襟危坐:
“陛下请说,臣女一定竭尽全力。”
女帝:“大周地域辽阔,朕能看到的,也只是这一亩三分地。
“这大周还有许多百姓,朕都不能照顾到,这些日子,朕收到不少摺子,都是弹劾底下人的。
“朕想派个巡查御史,微服私访。这个人选,朕心中有数,不过,除了巡查御史,朕还想派你也去。
“巡查御史查冤假错案,你是女子,专门为女子做主申冤。
“朕赐你户籍司簿处官印,於你允人当场和离的权利。
“朕要你做大周女子的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