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老太婆自从那谁死后,也没见她干过活,也没见她饿过肚子,
我爹说,她家里应该藏了不少袁大头。
有几回看到,她去娘家换粮食的事情,都是晚上由她娘家侄子送过来的。
·····
去年(解放)开始,她在工作组面前哭穷,混了不少救济。
今年分田后,她又说她身子不好,下不了地,把地给她娘家侄子种了。
····
伢子哥,你说,我们能不能跟宋老师说说,把她家的袁大头给搜出来。”周胜利说的还真的全都是乾货,像是这些事,才穿越过来的周远真心不知道。
“胜利,你那么恨她为什么?”周远好奇的问道。
周胜利这些话,要是找到一个合適的时候报上去,能置那个老虔婆於死地。
这可不像一个孩子能想出来的。
关键前因后果,如何处理都说了出来。
这个事要说不是周福教的,那就只能证明周胜利是天才。
周胜利咬咬牙说道:“我爹当年换鸡毛的时候,被死老头喊人堵过,敲了我爹好多钱。
我听我爹说,原本死老头是看在本家的面子上,不准备对他动手的。
就是那个死老太婆挑唆的。
今年,我爹到后边村子换时,遇到了那个人。
那人已经被工作组收拾了,跟我爹说了实话,我爹这才知道。”
这个理由就合理多了,至少因果逻辑都是正常。
但周远还是摇了摇头,他嘆息著说道:“这个事,別人都可以说,就是咱们姓周的不能说,容易让人戳脊梁骨的。
关键你也不知道三奶奶钱到底是藏在哪儿啊。
是在她家里,还是送回了她娘家。
这要是报上去,搜不著,咱们打草惊蛇不说,还里外不是人的。”
其实周远已经心动了,但他知道,光是道听途说的事,真就收拾不了一个孤寡老太婆。
搞不好,还容易被老虔婆撒泼打滚的赖上。
不然就那个三爷爷曾经投靠小日子的事,就够老虔婆喝一壶了。
现在国家才安定,除了那些罪大恶极的人,一般都是宽容为主。
所以想著收拾这个老太婆,还必须要等合適的时机,或者抓住什么確实的把柄。
“嘿嘿,所以我要说另一件事了。
她那个娘家侄子,就是在运粮河那边的赌窝里面参了一手。”周胜利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得瑟,也就是缺把鹅毛扇了。
不过周远看看他瘦巴巴的模样,以及那又流淌到嘴边的黄色鼻涕,真没看出这熊孩子还有这种脑子。
周远竖起手指头,一根根扳著说道:“我听说那赌窝是在船上,每天在湖边上接了人,都是往芦苇堆里一钻。
怎么找地方,是个问题。
·····”
说到这儿,周远也是愣住了,他还是按照后世的想法,在想著这些事情。
也就是捉贼必须捉赃那一套律法定规,但实际上,在这个年头,並不需要那么复杂。
只需要找到那些赌客成群结队在一起,就可以把这个事定下来了。
一帮镇里的閒汉二流子,外加几个地主老財,晚上聚在一起,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