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柱看著满地残肢,双腿发软。
他没想到霜离的冰系力量如此恐怖,更没想到江山的火焰能將马匪的兵器熔成铁水。
一名垂死的马匪抓住他的裤腿求救,被他慌乱一脚端开,却正撞见霜离投来的目光。
那眼神冷得像冰原深渊,让他浑身血液凝固。
“解决杂兵。”
江山抹去嘴角血跡,转向大寨主。
此时场上只剩二十余名马匪,大多带伤。
霜离点头,冰链化作万千冰刃,將试图逃跑的敌人钉在树上。
大寨主怒吼著冲向江山,手中匕首的红宝石突然进发强光,一道火龙从刃中窜出。
江山不退反进,焚天刃迎上火龙。
两股力量相撞,產生剧烈爆炸。
烟雾中,大寨主趁机甩出三道锁链,锁链尖端淬著剧毒。
霜离冰盾及时挡在江山身前,冰盾碎裂的瞬间,江山已欺身上前,刀刃抵住大寨主咽喉。
“饶...饶命!”大寨主瞳孔颤抖,独眼映著紫焰。
江山手腕发力,却在最后一刻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
阿柱不知何时捡起强弩,箭矢正对著霜离背心。
“小心!”
江山转身挥刀,箭矢擦著霜离肩膀飞过,钉入树干。
霜离冰链如闪电般缠住阿柱,將他拖到身前。
这个曾在村里憨厚的猎户,此刻眼神疯狂,大吼道:“霜离!你寧愿死也不选我?”
“为什么?”
霜离声音发颤。
阿柱却突然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在笑声中倒在地上。
大寨主见机不妙,突然掏出烟雾弹。
江山早有防备,焚天刃横扫,紫焰將烟雾点燃,大寨主的惨叫在火海中戛然而止。
战斗结束时,天边泛起鱼肚白。
暮村满目疮,燃烧的房屋还在冒著黑烟。
村民们从藏身之处走出,看著满地户体和血泊中的两人。
老石匠蟎珊上前,將一壶水递给江山,说道:“后生,你们.:.还能走吗?”
江山擦拭著焚天刃,紫焰渐渐平息,说道:“清道夫不会放过这里。我们..:
该走了。”
霜离望著阿柱的尸体,冰链无声滑落。
远处传来马蹄声,新的危机正在逼近。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晨风捲起灰烬,江山收起仍带余温的焚天刃。
霜离將最后一块冰棱收入囊中,破损的玄冰甲胃在阳光下泛著冷光。
老石匠塞来的兽皮地图还带著体温。
上面用木炭標著通往烈焰城的隱秘路线,
“清道夫的眼线遍布荒野。“
江山指了指地图上的红点,金属脉络在腕间微微凸起,说道:“但烈焰城鱼龙混杂,锻造师公会或许能容身。“
他想起黑风寨大寨主胸口的火焰纹身,那与焚天刃符文惊人相似。
霜离摩著风引风铃残件,说道:“城主是火系强者,可城里也有清道夫分部。“
她抬头望向天边翻滚的火云,冰晶在睫毛上凝结,说道:“我们得偽装成原住民锻工。“
马蹄声从西南方向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施展隱匿功法,
江山扯下衣襟缠住手臂的金属脉络,霜离將冰系气息收敛入体。
当马队扬起的烟尘逼近时,他们已混入一队运送矿石的流民中。
暮色降临时,远处的烈焰城轮廓逐渐清晰。
赤红城墙高耸入云,城门口悬掛的火焰灯笼將守卫的影子拉得老长。
江山握紧腰间偽造的锻工令牌,与霜离並肩踏入城门。
踏入烈焰城,热浪裹著喧囂扑面而来。
青石街道被烤得发烫,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戴草帽的老汉举著草靶,串满晶红油亮衣的葫芦在日光下反光,几个孩童著铜板脚张望。
白案师傅猛拍麵团,蒸腾热气中,刚出笼的包子褶子泛著油光,肉馅香气混著蒸笼白雾飘散。
转角布庄支起雕木架,老板娘抖开新染的云锦,緋红绸缎上金线绣著火焰暗纹。
隔壁铁匠铺火星四溅,学徒却探出头偷吃刚出炉的烤饼。
挑著扁担的货郎摇响铜铃,竹筐里摆著刻著符文的平安锁,与绣著兽纹的肚兜挤在一起。
整个街道烟火气与灵力交织,熔炉般的城市里,寻常生计与修行奇景在此刻重叠。
两人想要打探一些消息。
於是来到一个饭庄。
饭庄门悬著三盏火焰灯笼,推开雕木门。
热浪裹挟著肉香、酒香与喧闹声扑面而来。
大堂內摆满榆木桌椅,食客们挤坐一处,杯盘碰撞声、划拳吆喝声混作一团。
跑堂的伙计头顶托盘穿梭席间,青瓷碗里蒸腾的热气在人群头顶凝成白雾。
江山与霜离选了角落空位。
桌面残留著酒渍,木纹里嵌著几粒肉屑。
邻桌几个佣兵扯著嗓子谈论清道夫最新悬赏,油腻的手指不断戳著沾满油渍的羊皮纸。
二楼雅间时不时传来琴弦轻响,与楼下的嘈杂形成鲜明对比。
伙计甩下抹布,报菜声清脆利落:“客官,本店招牌火焰烤羊腿、熔岩蒸包,还有冰镇火灵果酿!“
不消片刻,铜盘盛著焦黄油亮的羊腿上桌,表皮烤得酥脆开裂,撒著细碎的火椒粒,肉汁正顺著骨缝缓缓渗出。
熔岩蒸包外皮泛著奇异的暗红,指尖轻触还带著微烫。
咬开后滚烫的肉馅涌出,混合著蘑菇与香料的浓郁味道在舌尖炸开。
霜离抿了口果酿,透明液体在杯中泛著淡紫色光晕,入口清甜,却有一股火焰般的热流顺著喉咙滑入腹中。
江山撕下羊腿肉,目光扫过四周食客。
角落里裹著黑袍的老者正用匕首剔牙,柜檯后的掌柜一边拨弄算盘,一边留意著每个进店的客人。
在这喧闹的饭庄里,消息如同飘散的酒香,不经意间就钻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