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打算今晚就去灰雾之上,得提防戴莉突然返回,来一句邓恩.史密斯的经典名言,“对了,我忘了一件事情”。
到时候,就算想杀人灭口都办不到啊!
第二天,克莱恩到了黑荆棘安保公司之后,就开始为了提出扮演法而做出铺垫。
通过这样的方式暗示邓恩队长,並在心里补了一句:
“再隔两天,这周之內,就向队长提交特別申请!”
然后通过一系列的考查,成为序列8的“小丑”!
幽沉安静的地下通道內,克莱恩拐向武器库,推开了看守室虚掩的大门。
“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看见老尼尔的样子,就嚇了大跳。
老尼尔精神萎靡,脸色青白,不断地打著哈欠道:
“我最近有些便秘,昨晚尝试了一个解决这方面问题的仪式魔法,结果,结果我整晚都没有睡好,一直往盥洗室跑,到了后来,我差点在马桶上睡著。”
嗯,便秘问题得到解决了见不是大问题,克莱恩顿时有点想笑。
但他克制住了自身,转而问道:
“现在好点了吗?”
与此同时,他关切地让左边牙齿轻即了两下,用“灵视”观察起老尼尔的健康气场,
消化系统的黄色,排泄排毒位置的橘色,有点黯淡和斑杂,但还好,在合理范围內·克莱恩暗自鬆了口气。
但是想到墨轩所言老尼尔已经被隱匿贤者盯上的事情,现在的正常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克莱恩心中担忧,他决定儘快晋升“小丑”,並且通过仪式魔法来祈求黑夜女神救下老尼尔,毕竟是为教会奉献了一辈子的值夜者,总该还是要救一下的吧!
“没事了,我找弗莱要了点止泻的药剂。”老尼尔就像菸鬼般打了个哈欠道,“今天的神秘学课程你自修,反正也就最后两三天的內容了。”
“好的。”克莱恩客气了一句,“或者我在这里看守武器库,自修神秘学课程,你去休息室补眠?”
老尼尔瞬间挺直腰背,目光炯炯地回答:
“小莫雷蒂,你果然是值夜者里面仅次於弗莱的有良心者!”
“武器库就交给你了!”
他拿起铺在膝上的毛毯,旋风般衝出了看守室,留下克莱恩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离开了安保公司后,克莱恩想起了阿兹克教员的事情。
“阿兹克先生去旅游前,写信告诉我,说他这周会回来,但没提具体是几號,正好顺路过去看一看,留张纸条给他,嗯,出租马车2苏勒1个小时,现在差不多要到时间了,就以阿兹克先生家为终点,之后换公共马车”克莱恩迅速做出了决定。
来到阿兹克家门外。这里的档次明显好於水仙街,但又不如豪尔斯街区,房屋前方有草坪,后面附带小园。
叮!叮!叮!
克莱恩拉动门口的绳索,敲响了屋內的铃鐺。
等待片刻,他听见里面有脚步传来,接著便看到大门被打开。
五官柔和肤色古铜的阿兹克出现於了克莱恩眼前,因为在家,他只隨意地穿著白色衬衣、棕色马甲和棕色长裤。
“克莱恩?我正想写信给你。”阿兹克热情地招呼道,“我昨晚刚到家。”
克莱恩深深看了眼他右耳下方的那颗细小黑痣道:
“阿兹克先生,我找到你过去的线索了。”
“真的?”阿兹克的表情一下变得激动,带著沧桑意味的眼眸都失去了淡然。
“我们,进去说。”克莱恩左右看了一眼。
阿兹克飞快点头,让开位置,任由客人入內。
他锁住大门,引著克莱恩来到一楼的起居室,坐至柔软的沙发上。
“你发现了什么线索?”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克莱恩没想到今天就能遇见阿兹克先生,组织著语言道:
“我最近接受委託,去拉姆德小镇外的废弃古堡除掉了一个怨魂。”
“拉姆德—”
阿兹克低声重复著这个名称,眉头一点点皱起。
克莱恩看著对方的表情,放缓语速道:
“除去怨魂的过程里,我们发现了一些事情,於是到小镇做深入调查——“”
“有位镇民声称拥有初代拉姆德男爵的画像,试图向我兜售,我好奇地观看了这幅油画,发现画像上的人,除了髮型,五官与阿兹克先生你非常像,就连耳朵下方的那颗黑痣,也有著同样的位置和同样的大小。”
“那位镇民在我的审问下,交待油画是四十多年前的作品,但模仿的对象確实来自废弃古堡,確实是那里挖出来的一副肖像古画。”
“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具备独特能力的人都拥有初步鑑別谎言的技巧,而这个技巧告诉我,那位镇民並没有撒谎。”
阿兹克身体前倾地听完,交握住双手,好半天没有说话,始终保持著无言的沉默。
过了五六分钟,他才吐了口气道:
“你的描述並没有让我回忆起更多的东西,或许,或许我得亲自去看下那座废弃的古堡。”
“你能带我过去吗?”
“这是我的荣幸。”克莱恩早有准备地回答道,“但我需要回家一趟,免得哥哥和妹妹担心。”
“没有问题。”阿兹克刷得站起。
夜晚,克莱恩告別妹妹,上了阿兹克僱佣的出租马车,费两个小时四十分钟抵达了拉姆德小镇。
此时接近九点,天色全黑,只靠偶尔穿透云层的緋红之月和琐碎繁星照亮没有煤气路灯的地方。
吩咐车夫在小镇上等待后,克莱恩领著阿兹克,踏上了前往废弃古堡的道路。
走著走著,他发现阿兹克越来越快,让自身得小跑著才能跟上,到了最后,甚至成了阿兹克在前面引路。
克莱恩本想说点什么,可一看见对方沉默的脸庞和紧抿的嘴唇,又將明智地將话语咽回了喉咙里。
这样的速度下,两人没用多久,就来到那座废弃的古堡前方。
几乎快变成废墟的它在浓浓的黑暗里往四周伸展著躯体,向天空支离出尖顶,苍凉,
荒蛮,阴森,黯淡。
阿兹克凝望著这座废弃的古老城堡,放缓了自身的脚步。
他停在了那里,目光时而幽深时而迷离,仿佛一直在徘徊於梦境与现实之中。
突然,他痛哼了一声,抬手捏住额头,脸上的肌肉扭曲到狞。
“阿兹克先生,你,你怎么了?”克莱恩边启动灵视,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发问。
早在坐出租马车回水仙街的途中,他就用把玩硬市的方式隱蔽地做了次快速占下,
预言重返拉姆德的行动几乎没什么危险。
但他相信占下不是万能的,时刻提防著自己解读错误,或者占下语句的组织有问题,
再加上阿兹克教员是位神秘色彩浓郁的强者,谁也不知道他过去怎样,不知道他一旦遭遇刺激会出现什么反应,谨慎、戒备和担心也就成为了克莱恩正常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