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证明看他对江湖的介入是有好处的。
第一个签了姓名的,居然是五仙教教主蓝凤凰。
刚刚身正教行列的蓝教主,放下笔忍不住对点苍派掌门高鸿钧道:“高掌门,贵我两派今后可是要常相往来哦。”
高鸿钧脸孔一黑,却还是朝著蓝凤凰挤出一丝笑容。
蓝教主是没有太多机心的,一时间心怒放,当即分送各派掌门一家一瓶五宝蜜酒。
路平警见这副情形也不禁莞尔。
平心而论,这一年多来,五仙教的行为,比起江湖诸多门派,更像是名门正派。
蓝凤凰为了加入正教,对教规进行了极大的改动。
尤其是剔除了造畜蛊毒的教令,回去之后,怕是会引起教中长老们的极大反对。
蓝教主却似浑然不在意似的,路平也便相信,她可以摆平这些反对声。
午时过后的审讯,愈发平淡。
风清扬问讯庇护豪囊案。
方证问讯泰山誉宿诉左冷禪案都是按部就班。
果然如同郑萼所料,
风清扬认为左冷禪庇护地方上道德败坏的豪强著实不该,但於嵩山弟子的一系列指示中,也要求他们儘可能顾及嵩山派的正教身份,不可以闹出人命。
多名嵩山证人也证明,事后左冷禪確实非常生气,並给参与此事的弟子予以严惩。
因此,这一案例上,左冷禪该承担的责任並不大。
方证,则直接驳回了泰山耆宿的诉讼。
多封左冷禪与泰山耆宿的信件表明,左冷禪和泰山耆宿之间的关係,是一种馈赠关係。这在江湖中並不罕见。
並没有人证、物证表明,泰山耆宿的行为受到“馈赠”的影响。
泰山耆宿和天门的纷爭,从天门接任泰山掌门就已经开始,而那个时候,左冷禪还不是嵩山掌门。
“五老”在商量之后,最终做出裁决:
杖八十,流三千里。
在做出判决之后,台下鸦雀无声。
不久,眾人开始议论起来。
或者说判决过重,没有考虑左冷禪的江湖地位和贡献:
或者说判决过轻,诸多显而易见的罪行,就压根没有出现过。
机灵一下的,立刻联想到此前的江湖传闻。
不由得暗自嘀咕,说不定再过几年,中原武林会传出长白派左掌门的名號。
议论的声音传到台上。
五人不禁晞嘘。
这江湖,终究是有了一些变化。
武林唯一执行杖刑的就是少林。
少林寺戒律院在打板子的问题上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当即,方证一声高喝:“用刑!”
两位少林僧人立即上前,授起左冷禪上衣,挥杖便打。
左冷禪无法运功相抗。
不久之后,便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在服下十香软筋散丧失功力之后,他终於还是惨叫起来。
眾人听著一声声沉闷的叫声,心下均是悚然。
在杖完之后,定閒师太一声“阿弥陀佛”,吩咐弟子拿恆山灵药,为左冷禪敷上。
立即有数名武当道士將左冷禪抬走,往少室山而去。
眾人直到此时才知道,左冷禪这段日子,一直被囚禁在少林。
人群渐渐散去。
就在左冷禪行刑结束之后,各派掌门陆续签署了盟约。
眾人没有起誓,没有血。
一些人看著路平,默默頜首,一些人却是目中带著忌惮。
隨即,各派掌门下嵩山而去。
路平拿起案上的嵩山盟约交给了郑萼。
兰台阁保管盟约,这也是预先商量好的。
郑萼喜上眉梢。
“阿弥陀佛。”这姑娘习惯性地诵著佛號,笑吟吟道,“这份大功德,可是司李之功。”
路平笑了笑,轻轻摇头。
“这也是你的功劳。”
“我?”
郑萼一时然。
路平笑道:“自从兰台阁创建以来,但凡兰台阁出现的地方,所有江湖中人说话,愈发小心起来。”
小太史双颊登时涨得通红。
她也有些疑惑,眨眨眼问道:“司李对左冷禪案,满意吗?”
“你今日听到眾人议论,可有满意的?”
郑萼摇了摇头。
“现在不满意,再过几年,也许会非常满意。”路平若有所思。
再过几年?
郑萼思索一阵,又问道:“司李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江湖。”
“人人都戒惧的江湖,人人都笑傲的江湖。”路平又给了一个让小太史大惑不解的答案。
看她认真思索的模样,路平有些好笑。
“这话是供你写在江湖史上的。”
“那么真话是什么?”
路平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小太史登时面红耳赤。
“这话,不要写在江湖史上!”路平叮嘱道。
一弯上弦月照射著钟蕙儿在开封的小院。
钟蕙儿今日没有登嵩山。
却走出了药房,没由来的,她无心研製药物。
嵩山的一切,均在极短的时间张传到开封城中,左掌门、左师伯的下场,她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路平带乖一些酒回来。
二丁便在院中的石亚上喝乖一些酒。
钟蕙儿说起一些嵩山往事,嵩山的一切,都仿佛笼罩在左冷禪的阴影之中。
如今,烟消云散。
钟蕙儿只觉得轻鬆乖许多,来自灵魂中的放鬆。
她微微有一丝醉意。
月光披在身上,更加显得明照丁。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便坐在路平的坏中。
“不弱—.”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可知道左挺在何处?”路平轻亮著她紧绷著的身避。
“哦,不弱提他。”钟蕙儿的声音有些颤抖。
钟蕙儿羞涩难当,轻轻闭上双眸,將头埋入路平怀中,嘧乖口道:“狗官,你终於得手......”
“嵩山哪里及得上蕙儿万一。”路平亮摸著小神医的脊背,轻声道。
钟蕙儿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秋波荡漾。
四目相对。
小神医仿佛预感到什么一般,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