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位手拿单刀的矮胖汉子大笑道:“崑崙派的面子在这里不值二百两!”
围观者顿时哄堂大笑。
冯弗人冷哼一声。
他对这位师弟,也十分地无奈,奈何好歹是同门,同仇敌气之下,冯弗人也缓缓拔出剑来。
天河帮找的妓女,演技太差,演到一半的时候,竟然被谭迪人识破。
白白浪费了二百两,还余一半没有付钱。
围观的眾人,立即兴奋起来。
要不是天河帮和巨鯨岛的名声实在算不上好,大傢伙此刻一定会纷纷喝彩。
“谭兄別来无恙!”
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
谭迪人大吃一惊。
一个熟悉,却让他极度厌恶的声音出现了。
身旁的冯弗人也是一惊。
二人举目四顾,这才看到路旁酒肆二楼,倚窗而看的路平。
“路司李!”谭迪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路司李別来无恙。”冯弗人也肃容拱手道。
眾人顿时轰动起来。
“路司李竟到了济寧!”
“可是华山论剑哪位打败岳先生的路司李?”
一些刚刚会完酒钱的豪客纷纷涌回酒肆。
三董早拦在门前。
路平手持一把摺扇,敲打窗棱,依旧笑盈盈看著街道上,对峙的两帮人。
两位崑崙来客神情不豫,长剑放下,却不知该不该收回鞘中。
天河帮、长鯨岛帮眾面面相,神情也变得异常尷尬。
手中的兵刃不自禁垂了下来。
眾人心中暗自叫苦。
天河帮帮主黄伯流,长鯨岛岛主司马大都曾经暗自下令,这位路司李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物,
但凡他上任的地方,一定要躲的远远的。
可这种情况,他们也万万想不到啊!
一位为首之人思索半响,收起手中单刀,面向路平拱拱手,正要说话。
“好威风的崑崙派!好霸气的天河帮、长鯨岛。”
路平忽然微微一笑,朗声道:
“各位可以继续了!”
当日,“路司李一言解斗”的故事,就传遍济寧州江湖。
崑崙派的谭迪人,收回了被骗的多半银子,之所以不是全部,那是因为谭大侠真的做成了好事。
两家握手言和。
各自灰溜溜散去。
围观者其实颇为失望。
有一些人便唉声嘆气:“有路司李在的地方当真是无趣。”
不少人纷纷附和。
一些老者却点头讚嘆,这江湖爭斗,能少一些还是少一些好。
城中有头脸的江湖人物纷纷送上拜贴,路平一概婉言谢绝。
书房內,一泰山女冠,一恆山俗家弟子,也在小声议论。
“路司李无为而无不为,也算深得道家自然之妙。”
妙灵子讚嘆道。
她身边正在绘製天河帮势力分布图的郑萼,极为赞同的点点头,眉目含笑道:“掌门师叔说司李有佛心,果然言下无虚。”
路平听著二人的议论,不禁哑然失笑。
“什么佛心、道心!我倒寧愿有一颗杀心。”
妙灵子顿时羞红了脸,訥訥不语。
这小道姑,比起魔教圣姑更容易害羞。
“阿弥陀佛,司李说笑了。”郑萼抬头笑道,“今日之事,可入江湖史。”
路平点点头。
他带郑萼来泰山的目的,就是让她熟悉江湖,认识江湖中人。
建除道人匆匆而至:“司李,冲虚道长、吕先生走了!”
路平面露异之色。
“两位去了何处?”
建除道人取过一张纸条,上面写著五个字:“云门山一访,勿念。”
“他何时走的?”路平皱眉问道。
“路司李适才出门之后不久,两位就不见了,我只当他们外出游玩或者访友,谁知道刚刚就发现了这张纸条。”
路平禁不住沉吟起来。
吕光午是一个极其害怕麻烦的人物,而如今的云门上,正是江湖矛盾的焦点。
他如何会在此刻去云门山?
难道他不怕遇到任我行会被吸成人干?
建除道:“我已经派泰山弟子到处搜寻。”
路平苦笑一声,淡然道:“不必了,这两位想走,恐怕无人可以拦住。”
等眾人离开之后,已经是三更。
路平打开信函。
果真是千秋宫的来信。
这位千秋宫的宫主,字跡娟秀,要是排除他人代笔之外,千秋宫的宫主就应当是一个女人。
信上说的很简单:同意休战。
路平不由得大喜。
这验证了他的猜想,千秋宫再神秘,也是江湖中人。
当代的江湖各派首脑,极少有不陷於对权势的渴求中。
千秋宫又如何能够例外?
千秋宫宫主纵然知道路平的意图,但是她无力阻止別人爭夺,也无法阻止自己去爭夺。
这封回信意味著,千秋宫的內订更加激烈起来。
路平提起笔,在《大明江湖图》上,青州城南十里的云门山,標註了一行小字:千秋宫。
云门主峰大云顶,山顶分为两个,犹如巨斧劈开一般,当地人又称为“劈山”。
山顶中间,有一个大洞,不知到底有多深。
路平在房中轻轻步。
他算是明白了一点,冲虚为何要跟著自己来泰山。
这是进入千秋宫的心思还没有死。
至於吕光午,路平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困惑。
老吕的剑法古怪,又始终拒绝传给自己。
这就极不正常。
风清扬都想要个传人,他吕光午就不想吗?
除非是某个规则约束著他。
如今,他去云门山干嘛?
距离泰山论剑还有一段时日,路平忽然泛起一个云门山一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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