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此会,寧中则首先赞同。
让封不平、成不忧与会,哪怕听一听,对华山也是有利的。
接著頷首同意的,就是定閒师太。
如今的一些佛寺、道观,搞的委实不像话,连累佛道两家在市井中的名声都不算甚好,路司李这个办法,倒是別开生面。
二人既然同意,莫大先生也无话可说。
开封某处茶肆。
三岳掌门悄然来到开封。
其时路司李已下嵩山,各处酒楼茶肆热闹非凡。
各处嘈杂的议论中,沙、卜二人的落网倒在其次,反而是“泰山耆宿问题武林大会”甚囂尘上。
这三位泰山耆宿,在武林中名声一般。
他们竟然以这种方式,以最快的速度荣升江湖顶流。
三岳眾人皆有些啼笑皆非。
“当真是闻所未闻!”
“泰山派天门道长听说此事,当时就急得暴跳如雷,脸红的就跟猴——关王爷似的。”
眾人哄堂大笑。
“兄台到底机智,开封城中,如今藏龙臥虎,说话可要小心一些。”
“俺们开封城,有少林和嵩山在,何时不是藏龙臥虎?”
寧中则俏脸生寒,心中暗自异。
跟隨岳不群参加五岳剑派会议时,她不止来过一次开封。
开封的江湖,虽然热闹,但是显得沉闷无趣。
哪怕是江湖中人閒聊,也需要提心弔胆,身边的和尚,谁知道是不是少林的,隔座的茶客,谁又能保证不是嵩山的?出门遇见街角乞弓,腰间还挎著袋子,定然是弓帮的豪杰。
如今看起来和往常依旧,却是大有不同。
仅仅就是因为路平登过两次嵩山?
华山寧掌门微微眉,心中困惑不解。
“听说,少林方证大师已经允诺与会,还道,泰山耆宿搞成这副样子確实不该。此事不是泰山一派之事,而是关係江湖安定的大计,也和少林息息相关。这般武林大会,他当鼎力襄赞。”
听到“方证大师”四字,眾人都有些愣神,这位高僧武功高强,多年来主持公道,称得上德高望重、威名赫赫,他既然说是,想必泰山派无人敢说不是。
不过,大傢伙都知道怎么回事。
少林、武当这些大派,也是佛道门派。
但是人家,一有土地,自种或者收租可以保底,二有香火收入,三有大香客的捐赠,比如少林,就有周王府时不时的接济。
更可气的是,人家寺庙稍有破败,便有人抢著给人家修营建。
仅仅在最近几年,万历二年(1574),开封府、登封县重修二祖庵;
万历五年,宫中两位太监张遏、卢鼎等人捐献巨资,修建“十方禪院”,俞大献亲自作记。
方证的话,实在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飢。
但这位大师既然说了,开封江湖中人,断然不会说一句不是。
“方证大师这话说的没错,路评事也道,『一旦不可收拾,泰山耆宿或入弓帮,或为盗匪”。
他说了一个词语,『盗匪化”,还道,以泰山耆宿奢靡无度的习惯,几不可能为弓,而是化为暗盗,说不定如今他们已经是了。”
“泰山派那三位耆宿怎么说?”
“这就是此事最为怪异的地方,各位,其他二人不知,那泰山玉璣子,我是见过的,可谓骄纵跋扈,不可一世,谁知道这一次竟然不发一言!”
三岳眾人神情各异。
路司李经常將“耆宿”掛在口上,实则对这些“考宿”毫无敬重之心。
在他看来,“耆宿”不过是活的久一些的江湖中人。
现在的五岳一代、二代,活成耆宿的时候,就值得敬重吗?
是在衡州大牢中的狄修、万大平,襄阳大牢中的劳德诺,还是在开封大牢中的沙天江、卜沉。
还有死在福州的余沧海师徒·
如今的各派耆宿,说不定当年就是这般人物。
开封某客栈中,某光明少女愈发自闭。
她终日苦练不知道什么武功,閒暇的时候就是弹琴。
以至於客栈的掌柜虽然一见张夫人的模样就害怕,还是提心弔胆提出。
“能否跟你家主人说说,这大白天的,就不要弹奏那曲让人听著就想睡觉的琴曲,伙计们这两日听著听著就睡著了,连带手中的罈罈罐罐,都摔打了不少。”
张夫人怒目而视,少了一半牙齿的嘴巴一张,骂了一句“扯臊”,顿时將掌柜嚇得半死。
好岁她还记得圣姑的吩咐,並未生事,回屋小声向任大小姐匯报。
掌柜的呆立半响。
立即吩咐再送一坛好酒,客房价钱再打个一折赔罪。
这位姑娘入住后,不时有江湖中人前来拜见,实在是他惹不起的。
不过担心归担心,客栈的客流量却因此大增。
终究是值得的。
张夫人来到房中,说的委婉,劝的恳切。
明明几家帮会,如天河帮的黄伯流,竞相向大小姐提供宅院,大小姐却偏偏住在这处客栈中,
她也不敢多问。
任盈盈听过竟然有人议论她的《清心普善咒》,冷冷哼了一声,並未多话。
“这些帮会如今都被黑木崖盯上,如果承他们的情,说不定又得向东方不败求肯。”
任盈盈心中泛苦,今非昔比,她不会再向东方不败提出一个要求。
来到开封后,路平也似乎和她刻意保持了距离,搬到驛站后就不曾回来。
这也让她心中有些感伤。
自从出生以来,任盈盈不知道艰难为何,挫折为何,如今却感寸步难行。
日月教圣姑实际就是这副境遇。
江湖中谁人可以想得到?
“果然他又开始折腾了。”
听著“泰山耆宿问题武林大会”这个新鲜出炉的话题。
任盈盈才忍不住嘴角轻轻上扬。
今日午时,那人要和泰山老道天门比试,倒是不能不去看看。
要是他输给天门任盈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眸子闪烁著流光。
张夫人也不禁咧嘴轻笑,自家大小姐,终於开心了一分。
陕西商会的马车,一路疾驰。
从安远门一入城不得不徐徐前行。
开封府通都大邑,街头人群熙熙攘攘,街道上车轮、马蹄、驴蹄来往,不时某处院子中,风传丝竹清音。
车上端坐两位女侠,一个托腮沉思,面带忧色,一个抱剑而坐,却不时掀开窗帘,好奇地观赏开封风物。
“路大哥为何好端端招惹泰山派?与天门师伯比剑?”
“岳姐姐不用担心,延津渡不是都在传说,是泰山派招惹的路司李吗?”
岳灵珊眉道:“华山有爹爹相让,路大哥怎地就觉得能贏得了天门师伯?”
湘云眨眨眼,她没读过多少书,没学过几年剑。
岳姐姐也不能骗她是不是?
华山一战她亲眼目睹,可不能说是岳先生相让,偏偏华山派弟子和岳姐姐就这样以为。
“路司李送了我一柄『白雪”,他的忙我是一定会帮的,还有师父一定也在,他也会相帮,岳姐姐安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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