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人所书?这绝不是我们嵩山派做的。左师伯用我的毒,也只是对付魔教。”钟蕙儿颤声道,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又立即补充说,“对一些投靠嵩山却心怀二心的,左师伯也用一些,不过这也是为了让他们不作恶而已。这有什么错吗?”
路平摇摇头,他从钟蕙儿眼神中看不出谎言。
也许只是自己和曲洋多疑;
也许是钟蕙儿之外,嵩山还有另外一位製毒高手。
可惜七人都被砍头,这便成了一起悬案。
移魂大法並不能探察人的內心。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大获全胜,她终归是有功的。
这个时代出现一个专心於製药的药师是多么难得。
路平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案上,淡淡道:“往昔恩怨,一笔勾销。钟姑娘今后何去何从,自决即可。”
钟蕙儿看了看自己研製的解药,面露苦笑,一趟衡州行,她似乎已经一无所有。
她的名节,她的嵩山。
眼前此人,就是一切的罪魁。
但是一想到復仇,她內心深处竟然有一种恐惧。
这是他操控心灵的邪术所留下来的。
现在她能够回归嵩山派吗?
一番话,竟然让她对嵩山的信念有些动摇。
为了嵩山和正道,这一直是她说服自己的办法。
第一次,她发现这个说服力不是非常的充分。
自己的毒药控制了自己,想一想,她都觉得命运不过如此。
作茧自缚而已。
“路大哥,钟姐姐看起来有些可怜。”
另一位功臣,曲非烟看到这种情形大为不忍。
的確是有些可怜。
忽然间,路平想起钟蕙儿唇瓣的一丝温存,心中又是一动。
他忙收敛思绪。
对付嵩山派误伤钟蕙儿?
钟蕙儿上门行刺在先?
即便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辩解,路平都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钟蕙儿简直就是田伯光之外,另一个移魂大法的实验品。
操控內心。
这种技能就如同毒品一般,一旦使用,就让人上癮、迷恋。
如今看到“七星使者”一般的境遇,想起曲洋给自己的信函。
路平都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少废话,我事先怎么跟你说的?”
对付曲非烟这样的未成年功臣,自然要用另外一种奖赏。
“『放迷药的事情交给鲁连荣”。”曲非烟委屈地道,“你还讲不讲道理?
那鲁连荣自称名门正派,不做这等卑劣勾当;还有那令狐冲,说是光明磊落,寧可与敌人一刀一枪拼杀,也断不肯做;我爷爷也说,虽然都说我们是魔教,但这等卑劣的事情是不做的。如果不是我,那些人那会那么好对付?这样你还要罚我站?”
第二天一到理刑馆。
便发现理刑馆的气氛有些压抑。
“四爷,今日一开衙,裴烈就来到府衙,说是奉命要提走白板煞星、青海一梟两名人犯。”沈周悄悄说道。
“府尊同意了吗?”
路平脸色变得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