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固然极不情愿,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对。
“但愿如小师妹所说,那个路司李能够想出一个好主意吧。”令狐冲嘆息一声,又不敢违背岳不群之命,便满怀心事地跟著几个嵩山弟子来到后院。
“久闻令狐师兄剑法高明,此番又激斗田伯光,今日能与令狐师兄切,实在是幸事不多久,便传来了华山与嵩山弟子热情的议论声,兵刃的撞击声。
这院子原本是游家巷一位游姓的举人老爷所有,他去了外地做官,竟死在任上,隨即家道中落,院子已经变得颇为荒废。
嵩山派入驻后,还未来得及打扫,只见满地残英芳草,无限破败。
岳不群和岳灵珊隨著“后三太保”来到前院,
正面三间大堂,堂上有个屏风,上面山水,乃郭熙所作。
嵩山派还是留下了一些举人老爷的风雅。
几个人坐定,便有奴僕送上香茶。
钟镇笑道:“说来有趣,这游家巷,其实原叫牛家巷,牛家乃是山西陵川望族,迁来之后,这瀟湘蛮子说话口,硬生生將牛家巷说成了游家巷,还说什么,原本就是游家,巷子里的牛姓族人,竟然变成了游姓,岳师兄,你说可笑不可笑?”
岳不群含笑点头道:“这故事倒是有趣。”
他心中却是冷笑不已,“嵩山派还是不服气,这钟镇当真不愧『九曲剑』,
游、牛的音变,却是要映射金盆洗手的结果是在指鹿为马。”
钟镇见他不接话,心中也暗骂一声“老狐狸”。
话头一转却道:“岳师兄,上次的事情,不知道想的如何?”
岳不群脸色忽然变得沉痛无比,沉默良久才哀声道:“华山剑气两宗之爭,
思来让人痛心不已。当年剑宗残余离开华山,曾经自认不是华山弟子,想不到时过境迁,竟然出尔反尔,找到左盟主,要重回华山,事关华山一门,岳某岂能想让?
倘若他们三人自认功夫了得,不妨自立门户,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將华山派压了下来,岳某自然无话可说,只是这等行事,让人不齿。”
岳灵珊瞪大双眼看著岳不群,心中不禁异道:“什么剑气之爭,怎地从来没有听到爹爹提过?”
又听钟镇朗声道:“左盟主如何会听信一面之词!岳师兄儘管放心,一旦华山与嵩山联姻,华山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我嵩山派的事情,那封不平剑术不管如何高超,又岂能胜过岳师兄紫霞神功,况且,左盟主也不会坐视不理—“”
岳灵珊越听越是吃惊,她似乎明白了:“嵩山派正是以剑宗作为威胁,来逼迫父亲让步,让他答应自己的婚事。”
岳灵珊不由得暗自看急,心中暗道:“路大哥不知道想到什么办法没有,这一情况,他又是否知道?”
眾人正在商量。
一个嵩山弟子面色阴冷走了进来,在钟镇耳边耳语几句。
钟镇面色大变,紧闭双眼,许久之后缓缓睁开,脸色已变得无比悲痛。
他霍然起立,看了邓八公、高克新一眼,两人也是心头狐疑,却都跟著站起身来。
钟镇盯著岳不群,忽然冷声问道:“岳师兄可知?我费彬师兄为何会死在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