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雪白的床单上。
温白旎半靠在床头,苍白的脸上掛著温和友善微笑。
病房里瀰漫著浓重的消毒水味,却被十几束鲜散发的馥郁香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的病床周围摆满了鲜和果篮,七八个记者举著本子和相机,將她团团围住。
“温记者,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是啊,我们报社上下都担心坏了!社长特意让我带话,说您是我们新闻界的楷模!”
“温记者,你一直都是我想要成为的目標!你太了不起了!”
“您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听说您为了揭露真相,差点连命都搭上,你是我们新闻界的骄傲!是我辈楷模!”
“新闻行业的记者都应该像您一样,今年年度的新闻大奖可一定要颁给您!”
温白旎虚弱地抬起手,像垂死的天鹅般优雅地摆了摆:“谢谢……谢谢大家!”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但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其实,我没什么大碍。”
“哎呀您就別谦虚了!”年轻的女记者夸张地惊呼,她手里举著相机,闪光灯对著温白旎苍白的脸就是一顿猛拍,“您看您这脸色,白得跟纸似的!您就是和平时代的英雄!是真正的新闻工作者!”
温白旎適时地咳嗽两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露出缠著绷带的腿:“不敢当,不敢当!”
缓了缓,她道:“好了,大家,先別著急夸我了,我今天叫大家来,是有更重要的事……”
所有人就等著她这句话呢。
记者们立刻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死死盯著她,像饿狼盯著肥美的羔羊。
“各位,”温白旎虚弱地抬了抬手,声音却异常清晰,“这本来是我的独家新闻,但本著新闻工作者的职业道德……”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著眾人期待的目光,“我决定与大家分享这个独家!”
说完,她一阵气短咳嗽。
立刻有记者殷勤地递上温水。
温白旎抿了一口,继续说道:“陈太平,原名陈秋萍,是九湾村土生土长的人。而李汉生——”
温白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不仅是他的同乡,更是他的徒弟,和得力助手。”
“李汉生是谁?”
“对啊,李汉生是什么人?”
还有一个记者低头,快速翻动自己之前的笔记,確定上面並没有写到李汉生三个字。
“这个李汉生,他是什么人?”
温白旎等问的人越来越多,才慢慢说下去:“这个很好查,就在不久之前一直住在城南医院263病房里的人,登记记录应该有,但登记的名字未必会是李汉生。正是陈太平为了保护他而故意为之的。”
记者们立刻譁然,钢笔在纸上划出急促的沙沙声。
温白旎满意地看著这一幕,继续道:“一个李汉生是陈太平的徒弟,跟了陈太平10多年了,目前在九湾村的村队里面任职,也算是一个公干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