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他让司机帮忙把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来,开始动作熟练的套“工作服”。
背上带穗子的长剑,带上鼓、线香还有些江远也不认识的傢伙事儿,连背带拿这么一收拾,
李铁柱身上的高人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
“嘿!干咱们这行的也讲究有行头,最起码让客户一看就有安全感,情绪价值得给到位。”黄三对江远解释道:“行头就属於包装。酒香也怕巷子深吶,这年头,再有真本事也得包装到位,不然人家寧愿相信江湖骗子也不信咱。”
江远点点头表示学习到了。
一进家门,就隱约听见从西边屋里传来鸣咽吼声,大概是杨耀宗又要开始闹腾了。
“你们咋来的这么慢?”杨树栓操著一口外人难懂的方言,向风尘僕僕赶回来的女儿抱怨道:“你弟可受大罪了,当姐姐的一点都不知道心疼!
这么晚了才回来。要知道这么麻烦,你把那十万块钱给我,我去请人家梁大师来给解决得了!”
杨红叶闻言顿时心里升起一团无名火,用方言道:“谁让你看不住你的宝贝蛋子?知道他出了事,我立马请假连奖金都不要了,借钱请大师急急忙忙往家赶。
这才刚下车,你都不问问我们吃饭没,跑了一下午累不累,就知道埋怨我!我就比他大一岁,
从小到大什么事儿都是大的让小的,我该他的呀?”
炮仗似的了一通,杨树栓这才看见她身后站著一群人。
除了穿著“工作服”年纪大点的李铁柱以外,无论是风流调的楚辞,还是文质彬彬的江远亦或者退伍军人出身的司机和保鏢,个顶个年轻帅气有气质。
他顿时眼神一亮,不由压低声音问道:“咋这么多人?带对象回来的?哪个是你谈上的,家里有钱不?能给多少彩礼?”
“带个p!”杨红叶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楚辞,“我借人家的钱,这是来认家门省的我跑了没地儿要钱的债主!
剩下那几个有大师的司机、保鏢还有同行。一天天不知道想啥呢,就咱家这条件还想找有钱对象?你当人家有钱人傻呀?”
“什么关係捨得借给你钱?那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你就是傻!长得年轻漂亮还是个大学生哩他肯定看上你了,赶紧让他要了你怀了娃娃,他家钱不都是你的?”
“少刷点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段子,好好照照镜子清醒一下。杨耀宗是不是没啥事儿啊,我看你也不看急了,他该不会又故意装病骗钱的吧?”
话题扯回宝贝儿子身上,杨树栓才捨得把眼神从那几个一看就有钱的年轻人身上拽回来,“可別提了,这会儿正闹腾哩,快让大师去看看。”
一行人进了最西边的房间,特意抹了药水的楚辞看了一眼,嚇得就往江远身后躲一一一团不断蛹、犹如实质般的黑色人状物趴在杨耀宗身上!
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条巨大裂口,从里面探出黑色长舌头,勒著杨耀宗的脖子,把他勒的直翻白眼、全身抽搐著拼命挣扎、从喉咙里挤出野兽嘶吼般的鸣咽。
“嘶!”江远也微微皱眉,“这是个什么东西?”
黄三小声提醒道:“这就叫煞,比普通的鬼要更厉害凶残。看来今天三爷我得好好亮亮看家本事!”
它转头告诉李铁柱,“开始吧,让他们都別拿手机拍视频。还是老规矩,就说拍到不该拍的会招来厄运,轻则破財重则家破人亡。”
说完,黄三又特意向江远解释道:“骗他们的,不然录了像到处发,容易招惹麻烦。”
有它在耳边提醒,李铁柱去跟杨树栓交涉,把杨耀宗的症状说的纹丝不差,立马换来极大信任为了不沾厄运、破財,他忙去把大门紧锁又把手机放到客厅,腾桌子摆香案。
忙活片刻后,李铁柱准备就绪,点燃信香咚咚咚打著鼓点,开口唱请神调,“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鹅奔大树,家雀蒲鸽奔房檐”
不得不说,晚上的农村昏黄灯光下,突然一嗓子极具穿透力的请神调出来,整个房间瞬间瀰漫著诡异气息,就连站在院里抽菸的两个退伍兵都觉得风有点凉。
“.——十家上了九家锁,还剩一家门没关。要问为啥门没关,烧香打鼓我请神仙哎嗨呀—“
李铁柱不单单是唱功了得,他还边打鼓边虎虎生风施展身法,看得杨红叶一脸敬畏小声问道:“江远,你也会这个?也能把腿扳到头顶上?”
江远脸色一凝,乾咳两声略尷尬道:“各有各的方法,我不用请神。”
等她一脸崇拜的认真围观去了,江远把目光看向黄三,“请你上身这么麻烦?”
“其实不用。”它嘿嘿一笑,推推眼镜小声道:“说一声都不用,我想上就直接上了。
但仪式感得有,这还是包装,给客户提供情绪价值,让他们觉得钱的值。他们又啥也看不著,没这么几下子,谁能信请来仙家了?
你看著,待会儿我还得配合呢,
不过说来也怪,一般情况下,这么一折腾那煞就该怒了或者怕了有点动静,这傢伙怎么跟听不见、看不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