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好运了。“
他转身离开时,故意碰翻了墨水瓶。
漆黑的墨汁泼在傅茗蕊刚抄好的资料上,字跡瞬间模糊。
“哎呀,不好意思,“程洲轻描淡写,“手滑了。“
傅茗蕊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深吸一口气,抽出新的纸张重新开始。
……
很快傅茗蕊就发现,没有印表机权限只是一个很小的问题。
她坐在厕所旁的新工位上,盯著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无服务“。
没有信號。
根本就没有信號。
她站起身,將手机举过头顶。
“餵?餵?王总您能听清吗?“她对著话筒大喊,信號时断时续,“听得到吗——“
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杂音,接著是忙音。
傅茗蕊重重摔下话筒,这是今天第23个断线的电话。
她不死心,爬上椅子,踮起脚尖。
手机在头顶摇晃。
一格信號闪现,又迅速消失。
“翡翠,“远处工位的小夏探出头,“你要不要换个位置?那边信號太差了。“
傅茗蕊苦笑:“狐姐安排的工位。“
……这是存心要让她死。
傅茗蕊走到窗边,將手机贴在玻璃上。
一格信號闪现的时候,她赶紧爭分夺秒地拨號。
可是电话刚接通,信號又消失了。
“该死!“傅茗蕊心里骂人。
疼痛让她清醒,她深吸一口气,走回工位。
狐早就算到了这一切。
给她安排殭尸號客户名单,关了她的印表机权限,把她的座位调到了完全没有信號的厕所边……
一屋子的人都用看热闹的眼神看向这边。
她这个垫底者的位置,好像已经板上钉钉,毫无悬念了。
……
傅茗蕊並不知道,在远处,有个人正在注视著自己。
司寇岿然站在对面楼的走廊上,手指间夹著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穿过两栋楼之间狭窄的缝隙,落在傅茗蕊身上。
她正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猫,在仓库的铁皮窗前来回踱步。
司寇岿然就这么看著她。
看她把手机高举过头顶,时不时踮起脚尖,动作笨拙。
助手站在他身后,低声解释道,“听说狐姐还把她调到厕所角落,信號差得要命。”
司寇岿然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唇角微微上扬:“哦?厕所角落办公?狐姐还真是会玩。”
司寇岿然的目光停留在傅茗蕊身上。
她显然还是没找到信號。
而且,还在抓自己的头髮。
他轻笑一声,语气轻佻:“嘖,还真是倔。”
他转过身,將未点燃的烟放回烟盒,吩咐道:“阿杰,去订十台信號放大器,捐给园区。就说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別让这些小姑娘再折腾了。”
阿杰愣了一下:“少爷,这园区可是狐姐的地盘,您这么插手,会不会……”
司寇岿然挑眉,语气带著几分玩味:“怎么?我家的钱,想怎么就怎么。再说了,看个姑娘找信號,也挺无聊的,不如让她专心做事。”
阿杰点头:“是,少爷,我这就去办。”
司寇岿然的目光再次投向傅茗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翡翠,你可別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