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钢铁一样的男人收到照片的样子,刘影內心就充满期待。
另一边,二狗回到了食堂这边。
菜餚全都端上桌,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二狗才停下来和姐夫,老四和老六等人一起吃饭。
期间他也去和老丈人等喝了一杯,四舅哥和两位医生,以及照相师傅等人不能喝酒也不勉强。
这次能请四舅哥和照相师傅过来,二狗是出了大力气的。
所以很多人都和二狗敬酒,就连两个姑夫都和二狗碰杯,让二狗有点意外。
他是来者不拒,第一次展现自己的酒量,让不少人侧目。
这场热闹的宴席,过去快两个小时才结束。
四舅哥和两位医生却是早早的离开,他们填饱肚子之后,就去了晒场仓库准备起来。
在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陈大树和陈启海父子两人就去请陈家的老人们过去检查身体了。
其实老人们多少身体都有些小毛病,有些人甚至因为小毛病一直拖著反而变的严重。
四舅哥和两位医生都有丰富的下乡看病的经验,对此自然心知肚明。
这次来义诊並没有带多少药材过来,主要是一些常用药。
二狗说的很清楚,不是真让他们来治病的,主要是还是看病,给出方子。
村里没有卫生室,没有治病的条件,看病和检查身体才是最主要的。
最起码听听心肺,量个血压,按摩和正骨,跌打损伤之类的还是可以的。
陈大树见这边进入正轨之后,就返回食堂那边,陈启海则带著陈家的年轻人维持秩序。
得到消息的孙家人和黄家人,也很识趣的按照规矩排队。
二狗吃完饭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蔓延到晒场的漫长队伍。
“那些知青们去请照相师傅拍照了。”陈大树走了过来,站在二狗的身边说道。
“村里人怎么说?”二狗给大伯送了一根烟,帮著点燃问道。
“能怎么说?”陈大树吞云吐雾,眯起眼晴道,“村里能捨得钱拍照的人不多。”
“也是,”二狗说道,“没关係的,照相师傅带来的胶捲就那么多,拍完照人就回去了。”
“好啊,你做的不错。”陈大树拍拍他的肩膀,欣慰的说道。
“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二狗笑了笑,谈了谈菸灰,“村里为什么没有赤脚医生?”
“原先有一个的,”陈大树嘆口气,“你忘了吗?就是你拐子叔,他没了之后,就没人了。”
陈二狗沉默下来,他从记忆的边边角角里,找到了拐子叔其人。
拐子叔也姓陈,从大锅饭时期就是村里的大夫,不仅看人也看牲口。
不说有口皆碑,至少村里的牲口和人都能应付,也算是个乡野奇人了。
儘管如此,拐子叔却是村里的老光棍,似乎是一辈子没有结婚生子,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村里对此也忌讳的很,没有人討论,除了陈氏族人亲近之外,对孙家和黄家人都不冷不热。
69年的二月份,二狗记得很清楚。
那天气温下降,变的非常冷,可能达到了零下二十度甚至不止。
村里冻死了人,拐子叔就是其中一位。
只不过那时候二狗和彩云刚订婚,正积极的去老丈人家献殷勤,因而错过了葬礼。
以至於二狗的记忆並不清楚,甚至不提起来就已经忘记了。
此时回想起来,有些晞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