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生命无价，但总有些高於生命的东西，让我们不得不为生命估价。”他坐回王座，翘著二郎腿，像是慈祥的长者看著女孩。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一一如果那利益不能比生命更崇高，又如何能让那么多孩子捨生忘死，在麻瓜的炮火下前赴后继？”

赫敏露出警惕的眼神，而格林德沃也立刻打住。

“阿不思一定对你说过很多我的坏话，他会告诉你不能听我的任何蛊惑。”

“那傢伙即便到死都会给我找麻烦，这点我很有自知之明。”

他摊开手：“所以我也从没打算欺骗或是说服你。”

“我知道让你自己去看，会比什么言语都更有效。”

伏尔加格勒真是一场划算的战役，它摧毁了苏联向西最大的桥头堡，回击了绿灯部队的惨剧，挽救了雷古勒斯和大量厉火军的生命，成功把赫敏·格兰杰拉入泥潭，也让她看到了真实的世界。

女孩神色鬱郁，她意识到自己的防范和警惕，在这个老头眼里有多么幼稚。

“不，与其说是他让我从真实的战爭中明白了什么，倒不如说，是他把那个在交界地浪游多年的指头女巫，重新找回来了。”

赫敏微闭看眼，前尘种种在心底划过。

来到这个世界，来到霍格沃茨，那个温馨的城堡，善良的教授和同学，让她逐渐软化，逐渐期待如梦如童话般世界的达成。

而那个真实的她，那个见证了法环破碎，诸半神混战的她，虽没有消失，但却被忘却了。

黑魔王並不知晓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但他的误打误撞，却让赫敏重新找回了破碎战爭时体验过的残酷，他没有扭转女孩的思想，只是让她更多的开始以曾经的视角看待世界？

“好了，今天说的够多了。”格林德沃提前打断了谈话。

他知道欲速则不达，小孩子的思想转变也需要一个过程，而他的时间还很充裕。

“我会继续帮你留意里德尔的动向，你知道的，我也很想他死——”

不待他说完，赫敏已经烦躁的转身离开：“行了，我知道你还要说什么，我会再帮你做一件事，但你最好不要挑些会让我上火的。”

意识到自己心態转变的她，说不上泪丧或是惶恐，更多的是烦躁。

她答应了邓布利多不会被格林德沃影响，但现在看来没有完全做到，其深层原因在於，自己內心深处早已有一个成熟冷酷的灵魂。

这场小交锋算是黑魔王贏了，不过他恐怕不知道，让赫敏烦躁的不只是他小小谋划的得逞。

还因为赫敏在小巴蒂记忆中看到的那半个符號一一大卢恩。

她猜得没错，伏地魔確实有大卢恩，但並不是她之前猜测的完整的死亡或是別的什么。

那是半个残缺的，虽然遍布侵蚀，扭曲的有些变形，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新生大卢恩，邓布利多缺失的那半块大卢恩！

“为什么伏地魔会拥有新生？他是如何从邓布利多那分裂抢夺走它的？”

“那样褻瀆死亡，把所到之处都搞得如同鬼域的人，居然占据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