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无声交锋

大厅里黑漆漆的，仿佛除了光柱下的格林德沃，再也没有別的事物。

而越是靠近那位黑魔王，赫敏就越感到来自精神上的压力。

虽然还没有一句交流，虽然是秉承著邀请的態度，但似乎这位老人並不打算用常规的客套和寒暄开始第一次会。

女巫的脚步轻触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静稳健的微弱声响，这点脚步声却在圆形大厅中迴荡折返，似乎越变越大，直到振聋发。

隨著一步步走近，格林德沃的身形也越发清晰伟岸，他静静地坐著，姿势一成不变，但就像曾经辛塔夫人面对赫敏时一样，在现在她的眼中，格林德沃也越来越高大，越来越有压迫感。

仿佛有黑色的魔力从他身上蔓延开，如同匍匐的雾气，又像满是恶意的触手，他们从厉火的光辉下渗出，一直蔓延到大厅的黑暗之中。

而赫敏就身处在这阴影的包裹里，格林德沃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哪怕还没有抬头，但仅仅是缓慢呼吸带动的起伏，就像是山崩前轻微的预兆。

虽然是头顶太阳般的厉火球在向下提供光热，但在赫敏眼中，分明是格林德沃自身升腾的黑暗魔力，透过天井，形成了那不可一世的暗日。

就像直视太阳一般，越是用目光盯著他看，就越是感到眼球的刺痛和酸涩，

明明黑暗的辉光並不耀眼，却依旧让人心生胆怯。

质疑、威、恐惧、暴虐，种种情绪一一在心里闪过，黑魔王身下的铁王座都好像要活过来，化为挣拧的铁户，把她抓住撕碎。

但赫敏依旧坚定著步伐，自身升起明月璀璨的金辉，眼睛死死盯著他，一步一步，昂首挺胸的向著他的王座进发。

兴许是感受到了赫敏强大的意志，格林德沃终於抬起了头。

这时，小女巫也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顏色不一的异色瞳，左眼是蓝灰交融，如同深湖的眼眸，而右眼则是黑中透红，仿佛燃烧著厉火和一整个世界的景象。

她的脚步募然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前进，格林德沃的眼神带来了更强的压迫感，但这也只能让赫敏愈发戒备，並不能击垮她。

但紧接著，一股强大的意志，就顺著两人的视线交匯，冲入赫敏的脑海。

“摄神取念！”她猛地意识到。

邓布利多也是强大的摄神取念师，但他从不肆意使用自己的力量，也从未窥探过赫敏的秘密。

但格林德沃不同，没有多余的废话，在初步的试探之后，紧密的衔接著第一次冒犯。

魔法是心灵的外显，摄神取念也从不拘泥於魔杖和咒语，他只需要抬眼注视，一般巫师的內心世界就会像一本翻开的书一样，任由他翻阅。

但赫敏也是大巫师，格林德沃的举动不可能让她毫无所觉，这只会激怒她让局面变得难看。

精神如怒涛般调动凝聚，她一步步站在格林德沃的王座之前，仰头注视，浑厚的意志和对方相互碰撞，天井撒下的灰白光柱在两人视线交匯处扭曲变形，

里啪啦的电芒在空气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