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怎能让我不感到放心呢?这又怎能让我放不下执念呢?”
那一刻,赫敏闷的无名火起,无从发泄的委屈也一瞬间涌上来。
倒霉的卢修斯!怎么偏偏准备了这样一个后手!
懦弱的邓布利多!怎么这样就满足了!
霍格沃茨才刚刚安稳,新霍格莫德还在面临新的挑战!他怎么可以想要撒手不管?
她低著头不想说话,感受著老人用虚假的温暖手掌安慰著她。
“但我知道,我不能就那么任性的直接走掉,即便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也不能一声不的给你们留下个烂摊子。”
如果在马尔福堡,当著那么多人的面邓布利多化光消失,即便赫敏战胜了卢修斯,那这一战也只能称得上惨胜,霍格沃茨两位大巫师联手,击败了一个墮落的黑巫师,而代价却是折损了其中一人。
这对依靠大胜建立起威望的霍格沃茨是个沉重的打击,特別是邓布利多这面旗帜的离去,会让所有人对这所学校、这座城市產生怀疑。
它能否坚持善良的原则,仅剩的两个大巫师还是孩子,他们又能否在尔虞我诈中撑起这个势力?
原本衝著绝对的实力凑上来的盟友,是否会產生异心,又有多少人会选择落井下石,
或是两面三刀?
即便那一刻邓布利多去意已决,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就那么走掉。
“我克制著自己的那种想法,躲到了这里。”他说著。
“这些小能安抚我躁动的心,让我能更久的留在此世,为你们多做一些事。”
“但我总是要离去的,我想我们得找一个足够完美的藉口,让大家都能够接受我的离开。”他盯著赫敏的眼睛,愈发冰冷的神色后面,是极力透露出的祈求,他现在已经很难表现出强烈的情绪了。
“还能待多久”赫敏把眼晴移开,儘量不注视老人的眼神,低声询问著,像是询问预计远行的亲人。
“现在是一月份——”邓布利多沉吟估算著。
“如果我儘量呆在这里不露面,我想最多可以支撑两个月吧,但你得为我多做几次幽灵餐,否则我恐怕撑不住。”他努力轻快的说道。
赫敏揉了揉发堵的鼻子,涩声道:“我不想你走”
这一刻,她才更像个孩子。
“我们都是死亡的囚徒,我们总要接受分別。”老人蹲下来,扶著小女巫的肩膀。
“囿於死亡的邓布利多,製造死亡的格林德沃,逃避死亡的里德尔,他们都是死亡的囚徒——.”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死神在借用他开口,也像是在隱晦的提醒著强征灵魂,
蔑视死亡的赫敏。
仅仅是一瞬间,邓布利多回过神来,他毫无所觉的从自己的心臟里引导著那些溢散的白色物质,让它们环绕在赫敏身边。
那是温暖的回忆,欢乐的笑语,甜蜜的爱与別离。
那是摆渡人的船桨,冥河的浪涛,不能回头的石榴—那是人们来时走过的路。
“復活节吧!就定在復活节吧!留到那时,寓意著旧的终结,新生的希望!”邓布利多决定了自己的死期,他要在春天回来的时节,与人们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