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念诵，溪水越发跳动，一些沉闷的响动开始从更深些的水域里传来。

“洁净！洁净！”

“大锅跳动！听我號令！”她像是童话里熬煮毒药的坏女巫，越发高昂的吟唱，让声音在洞穴里迴荡。

但与她的高亢相反，水面则反而安静下来，刚才的气泡和水，都瞬间停住。

“失败了？”小巴蒂问道，语气里有种听不出来的意味。

莉莉摇摇头：“大锅太大了，让號令传播一会。”

洞穴里又陷入诡异的寧静，外面的爆炸声，狼豪声，怪物们的惨叫，双相怪的嘶嘶声，都清晰的传进来，让人颇感烦躁。

等待，是最焦灼的状態。

突然。

“如果你现在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莉莉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小巴蒂下意识的握紧了魔杖。

但下一刻，他又鬆开，转过头神情自若：“你发现了？”

没有选择狡辩或是继续偽装，这个女人选择在此时摊牌，一定不会只是简单地怀疑。

莉莉没有任何举动，仍旧盯著汨汨的溪水，一路延伸到黑乎乎的湖里。

我有种预感，邓布利多和格兰杰，他们也许发现了什么。”小巴蒂继续道。

“但他们一定会和我继续把戏演下去，而且不会告诉你，这是在保护你。”这个男人，他的智慧从来不低，哪怕霍格沃茨方面没有任何破绽，他也仅凭直觉就感到了异样。

虽然双方都没有任何举动，他也承担了保护莉莉的重任，整日城堡和外界两头跑，但他总是莫名觉得，邓布利多的眼晴像是能看穿他似的，这让他不敢在城堡过多停留，寧愿苦哈哈的在高地上吹风。

“不管邓布利多如何，我们都有著各自的目的，而只要你没有拆穿我，你就不会有危险。”

小巴蒂要拿到死亡魔法，而邓布利多需要小巴蒂的身份来消解魔笛手的威胁，在这个过程中，莉莉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她只要不知道小巴蒂的身份，这个间谍反而要尽全力保住她的性命。

反之，一旦在外界两人摊牌，那么小巴蒂为了自己的使命，就算不杀了她，也至少要把她重伤到长期昏迷的程度，霍格沃茨与妖精有合作，防贼瀑布这种能洗掉夺魂咒的东西，他不得不防，因此不能用夺魂咒来控制莉莉。

“如果你真的是个聪明人，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把事挑明。”他再次握紧了魔杖。

“说实话，我不想对你动手，特別是这个时候。”

“没办法，恐怕你得一觉睡到圣诞节以后了。”

但莉莉依然什么都没说，她用深邃的碧蓝眼睛盯著他，让小巴蒂指向她的魔杖一颤。

“这场戏还要演多久。”

莉莉的有恃无恐让小巴蒂莫名感到紧张，他开始盘算，是否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这个魔药大师，是不是在什么他没注意到的地方提前布下了魔药？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他自认为自己隱藏的很好。

“从你来霍格沃茨的第一天。”莉莉平静的说道。

“但我没有拆穿你，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如果从那个时候算起，魔药教授甚至比邓布利多和赫敏还更早发现！

女巫的號令在湖之大锅中传播，一点点气泡从深水中浮起，但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