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苑如火如荼地收拾行李,个个忙得脚打后脑勺,生怕遗漏了什么,只有红梔寸步不离的跟著锦初。
任何人想要见她,都会被上下搜查个遍,確定身上没有藏匿什么不该藏匿的,再由丫鬟通传,远远地才能见到一面。
漼氏等的著急,隔三岔五就派人来请个安,但都被红梔给打发了,即便如此,漼氏还是不气馁。
倒是林韵昭老实了两日,闭门不出。
只要林韵昭不惹事,锦初也懒得管她。
“太子妃,上午临嬤嬤出门去大厨房回来时摔了一跤,要不是路过小廝及时发现,临嬤嬤怕是要活活冻死了。”飞霜推开门站在炉子旁驱寒,撇撇嘴:
“大夫来瞧,说临嬤嬤伤筋动骨不易挪动,否则会加重病情。”
锦初长眉一挑,临嬤嬤在这个节骨眼出事了,也太巧了。
要说故意的,也不应该。
毕竟临嬤嬤可是每天都盼著回去的。
“嗯,先养著吧,找个小丫鬟贴身伺候著。”
飞霜会意,点头去安排。
不到半个时辰林韵昭来请安,锦初长眉挑起,轻嘆,太后的人要是不来掺和,她和林韵昭暂时还能和平共存。
现在仗著自己肚子里怀了个男丁,就动起了歪心思,锦初强忍不耐,叫人將林韵昭请进门。
果不然,话说不到两句,林韵昭主动提及了:“我刚才在院子里赏雪,看见飞霜姑娘从外头请来了大夫,可是太子妃身子不適?”
锦初一脸平静地盯著林韵昭看:“是临嬤嬤摔了一跤,大夫说暂时不易挪动,需要静养。”
“临嬤嬤?”林韵昭故作惊讶。
看著林韵昭这个表情,锦初已经確定临嬤嬤摔跤必定出自她手,不等林韵昭开口,锦初又道:“林侧妃,可知南和那位三公主將来是什么下场?”
冷不丁提及肖逐月,林韵昭眼皮一跳,思考片刻后才说:“南和李淑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肖逐月也被南和皇帝嫌弃了,往后如何,就看安郡王有几分良心了。”
有良心不介意,那就对肖逐月没有什么威胁,等过几年,这事儿淡化了,肖逐月照样过得风生水起。
林韵昭只当锦初是要看好戏,想要奚落肖逐月几句,於是顺口跟著奚落了几句。
锦初笑著摇摇头:“李淑妃长宠不衰多年,肖逐月又是南和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爆出丑闻,被打入冷宫,林侧妃就不觉得很奇怪吗?”
林韵昭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太,太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恕妾身愚钝,还请太子妃明示。”
锦初弯了弯唇,抬起手摸了摸小腹:“殿下眼里揉不得沙子,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莫要走错了路,懊悔终身!”
唰的一下,林韵昭小脸苍白,单薄的身子轻轻颤抖,她强行挤出笑容,佯装没听懂附和道:“肖逐月能有今日下场,的確是她活该,也怨不得旁人。”
这话锦初並未戳破,她已经给过林韵昭机会了,要是林韵昭继续一意孤行,她也绝不会手软。
“太子妃,既然临嬤嬤身子不適,不如就让谭嬤嬤暂时照顾您,这一路顛簸,我担心您身边没有个有经验的照顾。”
林韵昭还是开口將谭嬤嬤塞了过来,甚至连人都带来了,谭嬤嬤衝著锦初屈膝行礼:“老奴给太子妃请安。”
锦初眉眼微垂,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韵昭还不肯死心。
那就別怪她了。
“罢了,既然林侧妃质疑將谭嬤嬤塞进来,我也不好拒绝,飞霜,给谭嬤嬤安排个院子。”
飞霜点头。
谭嬤嬤却道:“太子妃,老奴是贴身伺候的,还是让老奴歇在偏房吧,您有什么需要及时喊一声,老奴也方便来。”
这话莫说锦初了,飞霜不悦拧紧了眉:“汀兰苑拢共就这么大,走几步就到了,偏房是咱们几个丫鬟歇歇脚的地方,给了嬤嬤,怕是不方便。”
“太子妃,不是老奴说,这几个丫鬟也该好好管束了,偏房从来都不是丫鬟歇脚的地方,偶尔殿下来才去偏房歇歇脚,怎么能给丫鬟占著呢?”谭嬤嬤皱起眉,认为锦初过於骄纵丫鬟了。
正要摆谱,锦初抬起头,犀利的视线落在了谭嬤嬤身上:“飞霜,掌嘴!”
飞霜二话不说按住了谭嬤嬤,左右开弓打了两个巴掌。
打得谭嬤嬤猝不及防,捂著脸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