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一脸疲倦、脚步虚浮的巫鼎,从仙音楼回来。
不过他的神色却是回味无穷。
“唉,流音仙子可真是太可怜了,还未测出灵根、身在凡俗时,她生父好赌、生母染病,迫不得已只能把她卖身。”
“后来侥倖测出灵根,许了一位道侣,却没想到那位道侣虽为世家弟子,但对她动輒打骂,还压榨她的灵石,来供养那位道侣的亲弟、也就是她的小叔学习炼丹。”
巫道嘆息道:“直到如今,进了这仙音楼,被好心的掌柜收留,这才得一夕安寢。”
蒋浩嘴角抽了抽,感觉无言以对。
他本人虽未亲身经歷过这些,但在凡俗蒋家之时,亦认得几位没有习武天赋、时常游戏丛的族兄。
几位族兄不止一次在他们这些家族的武道种子面前调侃“破碎的风尘女子”。
这也是蒋家刻意为之。
就是要打破这些武道种子的固定印象,免得被狐媚子迷惑了去,荒废一身武道。
如今,巫鼎说出这流音仙子的情况,和几位族兄调侃的风尘女子统一话术,基本相差不多。
不由地让蒋浩升起了一丝荒谬感。
“这位巫道友还是经歷少,不通其中的关窍。”蒋浩內心评价。
蒋浩摇了摇头,问了一句:“可是没有灵石了?”
巫鼎嘿嘿一笑:“这不是看流音仙子太可怜了吗?我將暂时用不到的灵石都给了她。”
“你的全部灵石?这少说也有七八百块了吧!”蒋浩吃惊。
巫鼎炼气八层修为,又兼修炼体,炼体境界与蒋浩相差不多,论战力,比之炼气九层的修士也不差。
半年来,在前线立下不少功勋,均换取了灵石,身家不菲。
“你就没想到將她从仙音楼中带出来?”蒋浩反问。
巫鼎挠了挠头:“那是自然想到的。可流音仙子说,她只精於音律,不擅斗法,出了仙音楼隨我去前线反倒容易成为我的拖累,倒不如留在仙音楼中赚取灵石,或许能够为我未来尝试筑基尽些绵薄之力。”
这人修炼把脑子修傻了?竟然还能相信这种话?
蒋浩看他的目光中充满著怜悯。
“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流音仙子卖艺不卖身,她说了她只对我如此。”巫鼎有些不满。
“好吧,是我狭隘了。”
蒋浩很乾脆地认了错。
以巫鼎的年纪,耽搁几年不打紧,多受些挫折或许也是件好事。
两人又相谈半日。
其间数次提及桑芝玲,巫鼎的反应並不像原来那么大。
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此后,巫鼎起身告辞,怀揣著数张仙音楼的灵石消费凭证,离开坊市,前往前线坐镇。
蒋浩又进入了一段平静的岁月。
……
他的生活其实相当规律。
每日不是画制符籙,就是修行,炼气、炼体、炼神三道齐进。
並没有什么太多空閒时间。
只有偶尔感觉身心俱疲,才会停下来,费一两天的时间在坊市內到处逛逛。
坊市中,散修的摊位是最吸引他的。
大部分散修见识不算高,难免將一些价值较高之物混进杂物之中。
据此,可以捡漏。
当然,概率並不算大,因为散修本身就很难有什么好东西。
蒋浩的运气不差,他从摊位中淘到了一滴被封在琥珀中的兽血,疑似是二阶以上灵兽的兽血。
这滴兽血被蒋浩餵给了一直带在身上的血炼蛊。
这只血炼蛊竟然在吞食兽血过程中,突破形態瓶颈,成为完全的一转蛊虫。
自此之后,此蛊便能变化蚊虫状態为“蛆虫”形態,寄生於一阶灵兽、妖兽的心臟,帮助其蜕变血脉。
这倒让蒋浩惊疑不定起来。
蛊虫的境界可不是那么容易进阶的,非得以蛊修之法,寻找相应灵材,重新炼製才行。
这只血炼蛊没有经过重新炼製,靠著吞食一滴兽血,竟然就有了变化。
即便不是真正从一转蛊虫进阶成二转蛊虫,但也极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