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倒是隨了他父亲。”
詹姆斯男爵仿佛回到了往昔,语气中带著些许感慨,“他父亲在1848年的时候就跑来找我们几个商议,想要搞一票大的。最后我胆怯了,没敢参与,结果他却从中获取了惊人的暴利,差一点就能拿到奥地利帝国的弗洛林发行权了。”
“这次所罗门也想故技重施,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弗朗茨皇帝真的会开战,还能打败法-撒联军。”古斯塔夫补充道,语气中带著些许惋惜。
詹姆斯男爵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所罗门的父亲一一他的兄弟詹姆斯·迈耶·冯·罗斯柴尔德。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斩钉截铁,“救,
至少要尝试一下。”
“可是,父亲,”古斯塔夫忧心地问道,“现在拿破崙三世对我们步步紧逼,我们拿什么办法去影响远在千里之外的维也纳呢?”
詹姆斯男爵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隨后眼中突然进发出一丝精光,“现在,恰恰是对拿破崙三世伸出橄欖枝的最佳时机。”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语气坚决,“我想,是时候结束这场法国银行之间毫无意义的嘶杀了。”
“古斯塔夫,”他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我明天亲自去杜伊勒里宫一趟。现在前线形势吃紧,他总不会拒绝一个慷慨解囊、捐赠军费的人。”
“阿尔方斯,”他又转向小儿子,“你立即给法兰克福和伦敦发电报,联繫一下莱昂內尔,让他去英国议会那边游说。我们这些年给维也纳政府可是提供了不少贷款。”
詹姆斯男爵眼中闪炼著精明的光芒,“没有这些贷款,维也纳政府怕是第二天就得关门大吉。去吧,我们要联合起来,对维也纳政府这种肆意屠杀银行家、
没收私人財產的野蛮行为提出强烈抗议。政府、民间,我们要双管齐下。”
“那不勒斯那边呢?”古斯塔夫小心翼翼地走近一步,轻声问道,语气中带著一丝担忧。
“呢...”詹姆斯男爵犹豫了一下,隨即摆了摆手,语气中带著些许无奈,“算了,给他们通知一声就行,就不用他们参与了。毕竟,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不勒斯的罗斯柴尔德银行日渐式微,这或许是因为他们过分依附於实力贏弱的两西西里王国。想到这,詹姆斯男爵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盛衰兴替啊。
儘管刚刚问世不久的后膛步枪存在著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如消耗弹药过快导致后勤压力剧增,闭锁装置时常出现故障等等,但它对前装步枪仍然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土兵可以匍匐在地上射击,更有效地躲避敌人的射击,射速更是快得惊人,一个连可以顶得上过去两个半连的火力。
匈牙利共和军的部队手中的武器有一部分是从法国走私来的米涅步枪,是一支先进的线膛前装步枪,大部分则是奥地利帝国淘汰下来的老式滑膛枪。
欧根元师赌对了,这封密信上的情报是真实可靠的,杜瓦尔克將军的三十七军一路畅通无阻地打到了迪欧什德,然后按照命令向南夺取了西盖特切普这个关键的南部防御枢纽和铁路中转站。
匈牙利南部共和军的处境顿时变得岌岌可危,他们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里,进退维谷。
8月7日,这个闷热的夏日,註定要被载入奥地利史册。
匈牙利南部集团军的莫尔纳將军,神情复杂地將自己的佩剑缓缓递给了欧根元帅,完成了一个简短而沉重的投降仪式。
这一幕被大批隨军记者抓拍下来,闪光灯此起彼伏,仿佛在为这场战爭画上句號。很快,这些照片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奥地利各地,彰显著军威。
作为宣传策略的一部分,奥地利开始大量印刷投降传单和照片。他们动用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法,比如热气球空投、水中秘密投递等,將这些材料悄无声息地送入布达佩斯境內,企图瓦解敌军士气。
被善待的莫尔纳將军,奥地利甚至慷慨地允许他保留了一个警卫营,这是在彰显维也纳政府对这位將军的尊重。
然而,几天后,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打破了寂静。这位饱经沧桑的將军在一个装潢豪华的房间里选择了自我了断。
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自己深爱的祖国,他用生命谱写了自己对匈牙利最后的忠诚。
英国外交大臣拉塞尔勋爵大概是在6號傍晚时分抵达了维也纳。伴隨著满天繁星的点缀,他不顾疲惫,连夜赶往霍夫堡皇宫,请求覲见弗朗茨皇帝。
可怜的弗朗茨皇帝陛下正和心爱的茜茜公主温存呢,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勤见请求搅了兴致。
弗朗茨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这个拉塞尔勋爵还是人吗?大半夜的造访,这年头又没有电灯,结果他却当起电灯泡来了。
“啊,拉塞尔勋爵,我们又见面了。”弗朗茨强忍著睡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与这位衣著讲究的大英帝国外交大臣寒暄。拉塞尔勋爵戴著金丝眼镜,头戴高筒礼帽,一身绅士打扮,仿佛刚从伦敦的下午茶会场直接传送而来。
“是啊,陛下,几年前在维也纳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您还记得。”拉塞尔勋爵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讚许。
“这么晚了,想必你是为了商討撒丁王国的事宜而来吧。”弗朗茨接过侍从递来的一杯茉莉茶,一口气灌下。温热的茶香瞬间驱散了些许睡意,让他的思绪变得更加活跃。
“是的,陛下,”拉塞尔勋爵点头应道,隨即补充道:“不过,还有关於法国的事情需要討论。”
拉塞尔勋爵意味深长地看了弗朗茨一眼,轻声问道:“据我所知,贵国的赫斯总参谋长似乎还留在撒丁王国,而您的部队正在向尼斯边境集结。不知这是何用意?”
“哈哈。”弗朗茨乾笑一声,敷衍道:“我们这不是为了追击撒丁王国残军吗?您该不会以为我要下令攻打法国本土吧。”
撒丁残军?拉塞尔勋爵在心中暗自嘲讽,那些所谓的残军早就逃到萨伏伊地区去了,这事早就登上了各大报纸头条。然而,他脸上依旧保持著外交官特有的波澜不惊,“那就好,陛下,如此一来,我也可以向女王陛下交差了。”
“女王陛下?”弗朗茨闻言一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维多利亚女王不是一直站在奥地利这边的吗?她和丈夫阿尔伯特亲王在这场战爭中一直是坚定的挺奥派,而且,看到法国倒霉,她估计要笑得合不拢嘴才对。
“正是,”拉塞尔勋爵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警告,“女王陛下希望能维繫世界和平,避免战火进一步蔓延。”
“噗。”弗朗茨忍不住笑了起来,世界和平,大英帝国这个搅屎棍也能谈得上维繫世界和平,笑掉大牙。不过看来是英国的內阁想要尽一切办法结束这场战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