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庞统献计,文丑丧命
这一段时间,最鬱闷的不只是周瑜,也包括曹操!
他亲自来到江陵前线,率军猛攻,眼看就要拿下江陵,可是,就在即將破城之际,徐晃竟然接管了江陵。
打吕蒙,和打徐晃,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江陵城高墙厚,再加上徐晃的这两三万生力军,堪称铜墙铁壁一般。
接连数日,徐晃沉稳应对,江陵固若金汤,曹操又气又怒,头风症再次发作,无奈只好暂时把攻城的任务交给张部和满宠,自己先回了襄阳。
没过多久,曹操就得知了江东孙权已经向朝廷割地求和,眼瞅著,朝廷的势力进一步壮大,曹操的心情更加难受。
庞统见曹操忧虑不安,主动来见他,
“明公,原本三家结盟,共击吕布,意在分其势,耗其力,此计若成,吕布刘贤二人纵然不死,也必遭重创,然如今,江东孙权,已割地求和,其锐气尽丧,尚且自顾不暇,再难成为我们的臂助。”
曹操点了点头,孙权今后已经很难指望得上了,不过幸好,孙权也不敢太招惹曹操,主动將曹植送了回来。
这也算是孙权聪明的地方,虽然两家反目,但他还是没有把事情做绝!
庞统接著说:“而那袁谭虽然按照计划向青州出兵,然遇到吕布,恐怕也难有胜算,吕布身边有鲁肃张辽相助,刘贤又在江东打了胜仗,必然会让吕布的士气大振,明公,我们不得不早做打算。”
“士元,有话不妨直说。”
庞统突然伸手指向了河北的方向,声音陡然压低,“不如——趁此良机,直取冀州!”
“冀州?!”曹操饶是久经沙场,此刻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计策,太过骇人!太过大胆!如同平地惊雷!
庞统信誓旦旦,“袁谭此番精锐尽出,此刻冀州腹地,兵力空虚,明公试想,河北膏腴之地,
我们若是不取,难道坐等吕布打败袁谭,挟大胜之师入主鯨吞吗?”
曹操眼珠子一转,脑海中顿时闪出了八个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庞统继续说道:“我们可秘密向河內方向调兵,一旦袁谭露出败相,或被吕布拖住,便是我们雷霆万钧、直捣黄龙之时!我们与其把心思放在夺取江陵上面,不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併翼州,到时候,河北千里沃野,连同百万生民,皆归明公所有!”
曹操授著鬍鬚,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向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短时內想要夺回江陵,难度太大,与其和徐晃拼死拼活的苦战,不如將目光转向河北,那可是曹操做梦都想得到的沃野千里啊。
虽然趁虚而入,不怎么光彩,但是乱世,实力为尊,结果至上,曹操才不在乎究竟用的什么手段。
“好!士元真不愧是当世凤雏!才智不输刘贤,此计大妙!就依你之见!
曹操留了一个心眼,江陵的兵马並没有全部撤回,仍然让满宠和张部留在前线,摆出志在夺回江陵的假象。
而背后,则开始秘密的调兵遣將,开始將兵力向河內转移。
青州!武城!
城墙下,已然化作一片沸腾的炼狱。大地在无数马蹄和脚步的践踏下呻吟、颤抖,空气中充斥著铁锈、汗腥、粪便和皮肉烧焦的混合恶臭,几乎令人室息。
震耳欲聋的杀声、濒死的惨豪、兵刃撞击的刺耳锐鸣、战鼓疯狂的擂动,匯成一股足以撕裂耳膜的死亡风暴,席捲著每一寸沾满血泥的土地。
袁谭倍感泪丧,就这么一座小城,他出动三万大军,猛攻了十日,都没能攻克。
吕布听取了青州刺史鲁肃的建议,用自已做诱饵,吸引袁谭来攻打武城,从而给张辽和鲁肃从背后夹击袁谭,贏得了足够的时间。
城楼最高处,一人独立如渊淳岳峙。吕布身披那件標誌性的猩红大擎,內衬玄色重甲,身影在瀰漫的硝烟与初升的惨澹日光中若隱若现,凛冽如孤峰之巔的磐石。
城下每一声濒死的哀豪,每一次云梯的剧烈摇晃,都清晰地传至耳畔,但吕布面容沉静,脸上透出不以为然的轻视。
就在袁谭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吕布的身上时候,袁军的背后,忽然传来一种沉闷的响动。
起初没人在意,然而这声音却在很短的时间內,迅速变得清晰、沉重,具有穿透力!
咚!咚!咚!
大地开始微微颤抖,如同沉睡的巨人被唤醒,有人开始回头,惊讶的发现一队黑压压的骑兵,
如同从地狱深渊奔腾而出的钢铁洪流,突然从远处的荒野中出现了。
动静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响,骑兵越来越近!
冲在最前的战马上,一员大將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手中一柄长刀斜指苍穹,刀锋映著朝阳,
吞吐著刺目的寒芒。他面容冷硬如岩石雕琢,眼神锐利似鹰隼,正是雁门张辽!
他座下战马神骏异常,四蹄翻腾如电,载著主人如离弦之箭,直插袁军攻城部队最混乱、最无防备的后心!
袁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张辽便带人杀到了近前。
“雁门张辽在此!”
张辽狠狠一声高喝,隨即將手中大刀高高举起,“杀啊!”
沉重的战马挟著千钧之力,狠狠撞入密集的人群,无数袁军士卒如同被颶风捲起的枯草,惨叫著被撞飞、被踩踏。
冰冷的刀锋撕裂皮甲,斩断骨肉,带起一蓬蓬血雨。汉军铁骑所过之处,犹如滚烫的烙铁烙在油脂之上,瞬间犁开一条由残肢断臂、破碎甲胃和粘稠血浆铺就的死亡通道!
袁军攻城部队的后阵,在这毁灭性的突袭下,如同被巨锤击中的朽木,顷刻间土崩瓦解,陷入彻底的混乱与恐慌。
前一刻还在疯狂攻城的士兵,后一刻便在茫然与恐惧中,被身后席捲而来的钢铁洪流无情吞噬“稳住!后队变前队!结阵!挡住他们!快挡住!”
袁谭在中军高台上看得目毗欲裂,嘶声咆哮,声音因极度的惊怒而扭曲变形。
他身边的令旗疯狂挥舞,试图收拢那已如炸窝蚂蚁般混乱的后军。
然而,晚了!太晚了!
攻城正酣的袁军,所有器械、所有精力、所有阵型,皆是为向前衝锋、向上攀爬而设。
此刻骤遭背后致命突袭,绝大多数人连武器都来不及调转方向。命令在巨大的混乱和恐惧中断裂、消失,根本无法奏效。
场面愈发混乱,张辽纵马向前,大刀一次次举起,刀光过处,人头滚滚,一名袁军的校尉试图抵挡,不到两个回合,便被张辽拦腰劈为两半。
“哈哈哈!文远终於来了!”
武城城楼上,吕布的狂笑声如同九天惊雷,骤然炸响。
那笑声酣畅淋漓,充满了脾晓天下的狂放与久候猎物的快意。
吕布猛地一把抄起倚在身侧的方天画戟,那沉重无比的兵器在他手中轻若无物。猩红的大擎被劲风鼓盪而起,如同燃烧的烈焰。
“儿郎们!开城门!隨我杀!”
“杀!杀!杀!”
早已足了劲的將士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吶喊,
沉重的城门在令人牙酸的铰链摩擦声中,轰然洞开!吊桥重重砸落,溅起漫天烟尘。
赤兔马一声穿云裂石的长嘶,如同燃烧的流星,载著它的主人,第一个衝出洞开的城门!
吕布一马当先,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化作一条咆哮的银龙,戟影翻飞,寒光爆射!挡在他马前那些惊魂未定、试图重新组织起来的袁军士卒,如同遭遇了狂暴的颶风。
大戟过处,无论盾牌、甲胃还是血肉之躯,皆如朽木般纷纷碎裂、拋飞!
断肢残躯在赤兔马如火的鬃毛旁四散飞溅,腥热的血雾瀰漫开来,竞似在吕布周身形成了一层短暂的血色光晕。
前有吕布,后有张辽,两股毁灭性的力量,一前一后,如同巨大的磨盘,將数万袁军死死夹在中间,无情碾压!
彻底的绝望笼罩了袁军士卒。他们如同被捲入惊涛骇浪的孤舟,在前后夹击的钢铁洪流中徒劳挣扎。
兵找不到將,將寻不到兵。盾阵尚未结成,便被铁骑衝垮;长矛刚刚举起,就被飞驰而过的刀锋削断。
惨叫声、哀豪声、兵刃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混杂著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构成了地狱最真实的画卷。
袁谭那面巨大的帅旗,在混乱的人潮中剧烈摇晃,如同狂风中的败叶,再也无法指引方向,反而成了吸引致命打击的標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