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元,你终归还是来了。”
距离大会还有两天,徐庶正在岸边欣赏湖景,见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认出了好友庞统,禁不住笑了。
庞统也笑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索性来看一看,这刘贤还真是有手段,我叔父明明没打算来,可路上碰到好些人,都在谈论我叔父,说他老人家一定会到场。”
徐庶点了点头,“你也不必生气,这刘贤也没有恶意,看的出来,他是想让更多的人来参加此盛会,你看,人的確很多,连凉州、并州、益州都来了不少人。”
徐庶伸手指向远处,偌大的巢湖,岸边三五成群,人是一群又一群,只是粗略一看,
就不下百人之多,他们聚在一起,或欢声笑语,或低语交谈,气氛热切而融洽。
徐庶感慨道:“虽然才刚到不到半日,但我觉得这盛会很有必要,也很有意义,就像我们,平日里也只有三五个知己好友才能相聚在一起。可是现在,却有这么多人,不分地域,不分流派,甚至不分男女,既可以纵情山水,又能畅所欲言,这样的盛会,连在梦中都不曾出现过啊。”
“而且,我刚刚听到他们在说,今后,每年这里都会举行一次,谁都可以参加,如果这果真是刘贤的手笔,当真令人嘆服啊。”
徐庶既不是世家子弟,也不是出身寒门,他只是一介布衣,別说这样的盛会,以前能得到一本藏书,对徐庶来说,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世家都有自己的学堂,甚至还有专有的学院,这是徐庶这种人做梦都无法企及到的。
比如颖川荀家开办的颖川书院,荆州司马徽开办的水镜山庄,这种地方,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进入的。
当然了,现在徐庶已经成了水镜山庄的常客,这是因为他通过自己多年的努力,让自已的能力得到了提升,才获得了別人的认可,也和诸葛亮、庞统、司马徽等人都相熟了。
但徐庶所走过来的这条路,却並不顺利,几乎完全是凭藉他自己的努力。
一本藏书,一个和別人交流的机会,曾几何时,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奢望。
徐庶看向湖中一艘小船上的一个青年,眼晴忽然一亮,“想不到,一向独守草庐的诸葛亮,他竟然也来了。”
庞统循声看了过去,也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不由得喷喷称奇。
这几日,吕布並没有公开露面,刘贤也很低调。
可是这些才俊聚在一起,却是愈发的沉浸在其中,或谈论诗赋,或谈论天下大势,还有不少人对巢湖的风景情有独钟,总之,这么多人齐聚一堂,都不觉得枯燥无趣。
到了八月七號,岸边开始搭建高台,甚至还掛起了醒目的条幅,上面赫然写看“第一届巢湖诗赋大会”,一左一右,又有两个对联式的竖状条幅,左边写著“匯聚天下英才”右边写著“纵论兴汉大业”
人们聚在一起,对明天的盛会,愈发的期待。
转过天来,眾人期待的时刻即將到来,晨雾初散,暖阳洒金,江岸边人头攒动,眾人弓颈而望,皆在等待著一场未知的震撼。
江面上缓缓驶来三艘庞然大物,剎那间,惊呼声如浪潮般涌起,久久不绝。
那三艘楼船仿若从神话中驶来的巨兽,傲然挺立於湖面之上,每一艘都有三四层高,
气势恢宏得让人室息。船身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著乌亮的光泽,船头精雕细琢。
沿著船舷向上望去,层层叠叠的舱室错落有致。每层的栏杆皆以雕红木製成,繁复的纹精美绝伦,各种祥瑞图案交相辉映,彰显著无尽的尊贵栏杆之上,还掛著一串串五彩的流苏,等微风拂过,流苏轻舞,仿若灵动的仙子彩带,为这巨兽增添了几分柔美。
楼船的甲板宽阔平整,足以容纳上百人同时活动。甲板之上,矗立著数根高大的杆,桅杆上的船帆洁白如雪,质地精良,绣有金色的云纹图案,风鼓帆动时,仿若金色的祥云繚绕,使得楼船犹如在云端行。
楼船停靠在岸边,然后,眾人被邀请一一登上大船,徐庶笑了笑,当先迈步踏了上去,这么大的楼船,很多人还都是第一次瞧见,哪怕不是诗赋大会,大家也想亲身感受,
一饱眼福。
一层宽明亮,可以设宴摆席,二层往上全是用来观景的,四面通透,凭栏远眺,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清风拂面,犹如置身仙境。
这几艘楼船的出现,一下子把气氛就搞起来了。
过不多时,刘贤一行人终於出现了,有的骑马,有的乘车,乘车的都是家眷,吕布骑著赤兔马,身披战甲,披著团锦袍,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刚一出场,就吸引了楼船上眾人的目光。
“今天是诗赋大会,你让我父亲披盔戴甲,有这个必要吗?我觉得还是便服显得更亲切一些。”吕玲綺和刘贤並马而行,低声的说道。
刘贤摇了摇头,“你这就不对了,温侯本就是武將,文人穿袍,武將披甲,这才符合身份,你没有发现,温侯这么一出场,很有气势吗?”
见来了这么多人,盛会还没开始,就搞的这么气派隆重,吕布骑在马上一路走来,心情很是得意,一直以来武人的身份,让他在世家子弟面前,总觉得矮了一头,可是现在,
他却挺胸抬头,极为自豪。
就像女婿说的那样,从现在开始,天下人都会记得,这盛会是他吕布举办的,就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换言之,没有吕布,就没有这么热闹的盛会,他们应该看自己的脸色,而不是自己看他们的脸色。
他吕布,才是这里的主人!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女婿的功劳,吕布有时候不免会想,这要是自己的亲儿子,那该多好啊。
生子当如刘子山,千般困境皆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