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惨叫连连,不时有人倒下,一个接著一个,毫无还手之力,鲜血瞬间染红了这片土地,死亡的气息愈发浓烈。
陈登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儘管心里清楚今日凶多吉少,可骨子里的傲气不容他跪地求饶。
面对重重围攻,他紧咬牙关,挥剑果断应战。
然而,他终究只是一个文土,实力实在是太过悬殊。
没多久,他便被李二牛一刀砍翻在地,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血。
陈登仍不死心,双眼通红,咬牙还想再爬起来,可李二牛毫不留情,趁著他挣扎起身的瞬间,噗的一声,利刃直接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血淋淋的人头顿时滚落在了地上,陈登那瞪大的双眼还残留著不甘与愤恨。
陈家的亲隨和护卫,刘贤並没有全部杀掉,故意放走了一个。
隨后,刘贤带著人马迅速撤离,返回了寿春。
见到吕布后,路昭、朱灵、陈宫等人都在屋內,正在议事。
刘贤一摆手,李二牛把手中木匣拿到眾人面前,当眾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首级,眾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仔细一看,那竟然是陈登。
尤其是路昭和朱灵,看向刘贤,眼中满是敬畏,仿佛在看一个深不可测的高人。
吕布哈哈一笑,满脸欣慰,拍著刘贤的肩膀赞道:“子山,干得好,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陈登这样的叛徒就应该果断乾脆的杀掉,如今能除之而后快,吕布自是畅快无比。
刘贤神色平静地说道:“这件事別人並不知道是我们做的,所以要保密,要让世人相信,是曹操派人除掉了陈登!”
陈宫感慨道:“把这件事安在曹操的身上,他还真的洗脱不了嫌疑,毕竟,当年连吕伯奢一家他都能全部杀掉,杀陈登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贤点头赞同:“不错,一旦等陈登在东城上任,我们再动手,就有些棘手了。只要他死在东城,不管是谁杀的,別人都会怀疑是我们!”
刘贤行事果断而乾脆,而且还能隨机应变,这一点,陈宫也不得不佩服,
陈宫笑了笑,由衷地说道:“换做是我,还真想不到半路伏击,然后嫁祸给曹操这样的计策。”
“公台为人方正,你太耿直了,做事更多的是注重阳谋。”
张辽適时地给出了一个公正的评价,他与陈宫共事已久,深知其性格。
陈宫坦然地点点头:“我的確不擅长算计別人。”
刘贤哈哈一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能逮住老鼠,就是好猫!
既能除掉心腹大患陈登,又能给曹操上上眼药,何乐而不为呢?
“接下来,曹操有得忙了,陈登的死,他就算怀疑我们,也找不到证据!”
刘贤自信满满地断言,仿佛已经看到了曹操焦头烂额的模样。
那逃掉的陈家亲隨,一路逃到彭城,见到了陈。
“扑通”一声,满是哭腔地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老爷,不好了,公子被杀了,
我们遇到了伏击”
陈仔细询问事情的经过,听完那亲隨的哭诉,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后,陈的眼神骤然变了,变得无比悲凉,无比阴冷。
他心中对曹操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曹操-曹操,想不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我”
气的陈咬牙切齿,满心想要说句狠话,最终却化作了无尽的悲嘆。
就算有滔天的恨意,他又能拿什么报復曹操呢?
曹操刚回到许都,还没来得及歇口气,舒缓一下鞍马劳顿的疲惫,白马就传来了急报曹操实在放心不下,当下也顾不得许多,顶著冬日凛冽刺骨的寒风,心急如焚地就赶往了白马。
与此同时,在鄴城外,袁绍听闻刘备前来投奔,竟然亲自率领一眾隨从迎出了百十里地,给予了刘备最为隆重的待遇。
这等阵仗,放眼天下,也没几人能做得出来。只不过,因为消息闭塞,传递极为不便,关张二人並不知晓刘备已平安抵达了鄴城。
论起充门面、讲排场,这世间当真没有人能比得上袁绍。
迎出百里,这般举动,不仅仅是彰显他对刘备的重视,更是在向世人展示袁绍的雄厚实力与霸主风范,仿佛在宣告,他袁绍才是这乱世中最有资格主宰沉浮的人。
进到邮城后,袁绍立即大摆酒宴,將鄴城的文武百官全都召集在一起,热热闹闹地陪著刘备。
酒过三巡,当谈到曹操时,袁绍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极为不屑的神情。
“玄德,你不必忧虑,曹操夺了你的徐州,我定会为你报仇。曹阿瞒不过才几万兵马,就妄图与我抗衡,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刘备连忙拱手,恭恭敬敬地向袁绍道谢。他心里明白,如今寄人篱下,事事都需小心谨慎。
袁绍兴致颇高,他指著席间的群臣,一脸得意地给刘备一一介绍。每介绍到一位谋土或战將,眼中的炫耀之色就愈发浓烈。
刘备只好极力说著奉承的话来回应他。在这乱世之中,懂得审时度势、屈伸自如,方能寻得一线生机,刘备自是深谱此道。
不得不说,袁绍確实有炫耀的资格。河北之地,在他多年的经营下,兵强马壮,魔下战將如云,不下上百人,更不乏田丰、沮授、荀諶、郭图、许攸这样的顶尖谋土。
可嘆的是,袁绍虽坐拥良才,却不擅用人,內部矛盾重重,为日后的败局埋下了伏笔。
席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眾人转头望去,只见袁熙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袁熙乃是袁绍封的幽州刺史,他特意赶回来给父亲站脚助威。
袁熙手中拿著一封信,神色匆匆,径直来到了袁绍的面前,低声稟报导:“父亲,又收到一封信,是从许都送来的。”
袁绍微微抬手,接过来信,只是隨意地瞅了几眼,並没有当场拆开,因为这样的信他都快看腻了。
他嘴角上扬,带著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转头对刘备说道:“玄德,你看看,曹操有什么资格和我抗衡?光是本月,像这样的书信,我就已经收到五封了。”
说著,袁绍故意將信高高举起,在手中轻轻扬了扬,那模样,仿佛在向刘备展示他的胜利果实。
刘备心中一惊,虽然看不清信是谁写来的,但是他心里明白,能通过书信这种正式的方式向袁绍表明態度的,显然都是曹操身边极有身份和地位的人。
这些人在战爭尚未见分晓之时,就已经预感到曹操不敌袁绍,註定要输,所以纷纷偷偷摸摸地和袁绍“联络感情”,提前表一表忠心。
袁绍哈哈一阵大笑,隨即,他端起一盏酒,仰头得意地一饮而尽,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已战胜曹操、君临天下的那一刻。
“玄德,你也看到了,连曹操自己身边的人,都不看好他,他拿什么和我斗?拿什么和我爭?”
在袁绍看来,曹操的败局已定,只是时间问题。
刘备连忙点头,陪笑道:“明公所言甚是,河北兵精將勇,钱粮足备,此战明公如泰山撼蚁,必胜无疑!若能救出天子,匡扶社稷,明公之功,当光耀日月,堪比周公!”
刘备的这番话,既是对袁绍的奉承,也是在暗中观察袁绍的反应。他深知,此刻唯有顺著袁绍的心意,才能在邮城站稳脚跟,寻得机会东山再起。
袁绍嘴角含笑,得意之色毫不掩饰,他沉浸在眾人的奉承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危机。
人都有好奇心,刘备此时心中也真想看一看,究竟是谁,给袁绍写了这些书信。
因为通过书信这种正式的方式表明態度,就等於是纳了投名状,一旦书信被人发现,
或者落到曹操手里,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但也正因如此,才显得这些写信之人更加不寻常!
自古以来,风险和收益都是成正比的,写信虽然非常冒险,但也在袁绍这里贏得了好感,一旦曹操落败,这些人必然会受到袁绍的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