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何时出现的,就那么静静地站著。
砰!砰!砰!
接连几声沉闷的巨响,夹杂著骨骼碎裂的骇人脆响。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恶奴,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如同下饺子一般,惨叫著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院墙上,口中鲜血狂喷,骨断筋折,眼看是活不成了。
剩下的几个家奴嚇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手中的棍棒也“噹啷”掉了一地,裤襠里传来一阵骚臭。
整个院子,瞬间死寂。
陈天朗彻底懵逼了,他脸上的狰狞和疯狂凝固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恐惧。他呆呆地看著地上抽搐的家奴,脑子一片空白。
楚天这才慢悠悠地鬆开怀中的苏媚,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然后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陈天朗。
他的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像踩在陈天朗的心臟上。
陈天朗被楚天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盯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嚇得双腿发软,止不住地向后退。
“你……你別过来!我爹是陈啸林!我叔是郡城都尉陈虎!你敢动我一下,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他色厉內荏地尖叫著,搬出自己的靠山,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啪!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脆到极点的耳光。
这一巴掌,力道大得超乎想像。
陈天朗整个人被抽得双脚离地,陀螺般在半空中转了两圈,一口混著七八颗牙齿的血沫,呈扇形喷洒而出,最后重重地摔在几米外的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变成了紫黑色,像个发酵的猪头。整个人躺在地上,彻底被打傻了。
楚天缓步上前,在陈天朗惊恐欲绝的目光中,抬起脚,轻轻踩在了他那张肿胀的脸上,还用鞋底碾了碾。
极致的羞辱,让陈天朗浑身剧颤,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楚天俯视著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下人。
“回去告诉你爹,还有你叔,想玩,我隨时奉陪。”
说完,他转身走回石桌旁,重新坐下,端起那杯尚有余温的茶,继续悠然品尝。
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家奴,此刻早已魂飞魄散,见楚天不再动手,如蒙大赦。他们手脚並用地爬起来架起地上已经神志不清的陈天朗,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个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恐怖院落。
那几个侥倖活命的家奴连滚带爬地逃走后,空气中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
苏媚站在原地,看著楚天重新端起那杯茶,她的心臟,还在不受控制地狂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震撼、后怕、以及一丝狂热。
她见过的男人太多了,有阴险的,有贪婪的,有虚偽的,也有像陈天朗这样愚蠢跋扈的。可他们都只是凡人,在权势和欲望的泥潭里打滚。
但眼前这个男人不一样。
他拥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平静,和一种视天下豪强如无物的绝对自信。这种矛盾的气质,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苏媚看著楚天淡然的侧脸,那双勾魂夺魄的桃眼里,异彩连连。
她缓缓走上前,身体因激动和后怕还带著一丝轻微的颤抖,声音也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嘶哑。
“楚公子……”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波澜,俏脸上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陈天朗虽然是个草包,但他背后的陈家,绝对不容小覷。今天我们让他们在明面上吃了这么大的亏,以陈啸林的性子,肯定会动用更阴狠的手段。”
她顿了顿,美眸中闪过一丝忧虑:“比如……暗杀。”
这才是大家族真正的恐怖之处,他们不会永远遵守明面上的规矩。当规矩对他们不利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掀翻桌子,用最血腥直接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然而,楚天只是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正好。”
他抬起眼,平静地看向苏媚,淡淡一笑。
“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他们了。”
苏媚瞬间呆住。
她预想过楚天的各种反应,或凝重,或警惕,或不屑。
却唯独没想过,他竟然在期待?
他不是在防守,他从一开始,就是来进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