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容氏暗暗嘆了一口气,看破不说破,只怕是她眼下唯一能做的。
只见她宽慰苏萤道:“我原就要派人盯著厢房,按你这么说,怕是今日就要布下眼线才好。萤儿,你且安心回偏院去,其他事,有姨母在呢。”
苏萤听后,鬆了一口气,遂不愿再叨扰姨母主事,正要告辞,却听姨母说道:“今儿衡哥儿將桃溪送了来,说桃溪那丫头想来伺候你。如今我管著中馈,岫玉自是跟著我忙前忙后,我想著你身边確实也该有个人。不过这事儿看你,我方才以为你在偏院,便让她去偏院寻你。你回去正好能瞧见她。”
苏萤脚步一顿,她明明已经將话说得清清楚楚,怎么桃溪这丫头,还是一门心思要跟著她?
果不其然,正如姨母所说,苏萤还未走到偏院,便远远瞧见了候在院门之处的桃溪。
桃溪见她归来,便跪地不起,道:“小姐,您那日同奴婢说的话,奴婢回去细细想过。小姐人好心善,奴婢愿意跟著您,哪怕您有一日离开杜府,奴婢也心甘情愿伺候您这一程。公子也同我说了,既然奴婢选择跟您,就要做个忠心於小姐的忠僕。”
“小姐,奴婢原先確是听了公子吩咐才去的藏书阁,並非有意瞒您。小姐,奴婢日后定不会再做那三心两意之事。”
桃溪朝著苏萤磕了一个头后,便伏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头顶处传来小姐的嘆息之声:“如今虽是入春,地上还是凉,快起来吧!”
桃溪抬头,道了声“小姐。”
只见苏萤看了她一眼后,便径直入了偏院,桃溪即刻会意,立马起身隨在了苏萤身后。
......
自从听苏萤说,表兄很有可能会因谣言而误了春闈,瑾娘的心便一刻也没安稳过。她怕苏萤是因为嫉妒,而特意说这些话来激她。可她又怕万一苏萤说的是真的,害了表兄,便得不偿失。
她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於是她匆匆提笔,在纸上写下“此事已了,无需再闹”八个大字,打算儘快將纸条放在石狮子处,好叫蔡九停手。
晚膳过后,只见她故技重施,又寻了个藉口將碧玉遣了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著时辰不同,之前那两回都是白日里,她好歹还遇上些人。往垂门去时,还得特意躲避片刻。可今日这一趟,却是出奇顺畅,哪怕远远瞧见有下人往她这边走来,可一转眼那人却掉头离去。
还有那门房,之前两回她都得找个藉口支开。可今儿,门房竟不在,只见小门虚掩,仿佛专等著她来一般。
换做平日,瑾娘定会起疑。怪只怪她心中慌乱,怕晚了误了表兄大事,还真当这是老天助她。
她连想都未想,便推开那扇虚掩的小门,急急將折好的纸条塞入脚踩绣球的石狮子底下。照著前两次的做法,又取出两枚铜板,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