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夫人诉求很简单,那就是破財免灾,散尽家財只希望樊家以后不会再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陈彦明白樊夫人话中深意,於是当即点头许诺道:“夫人儘管放心,我陈彦既然接任了这个亭长之职,那就绝不会再容许此类情况再度发生,我可以保证樊家日后绝不会再受任何骚扰!”
樊夫人得到了他的许诺,起身施了一礼,心满意足的离开此处。
吴莱此时已经擬好口供,並让犯案之人全部在上面签字画押,如今只等著陈彦將这份状子递呈上去,这些案犯便將受到严惩。
他手托著壮子兴致勃勃来到陈彦身边,刚刚陈彦与樊夫人的谈话他也已经听得个七七八八。
在得知樊夫人竟愿意將这些家產全部捐献,吴莱不禁摇头感嘆道:“这樊夫人相较於她丈夫可是大气许多啊,如果樊仁当初也能有这样的觉悟,他最终也不至於落得这般境地!”
陈彦闻言,摇头说道:“如果没有樊仁这件事情作为警示,樊夫人也未必就能舍下心来散尽家財。”
“不过话说回来,樊家的这些家產毕竟都是搜刮百姓所得,如今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倒也算是给樊仁积累了些阴德,总不至於让他在九泉之下多受苦难,能够儘早投胎去吧!”
就在陈彦感慨的同时,吴莱已经凑上前去,翻找起了那钱堆里最贵重的物件。
陈彦见此情景,顿觉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你在这找什么呢?”
“我这不寻思找两件合眼缘的东西,去送给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嘛,反正您都已经说了,这些东西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我好歹也是淮阴亭的百姓,难道就不能用他两件东西?”
吴莱这番话说的颇有底气,可陈彦却著实是被气的不轻。
“这些东西留在这里是准备给那些未曾缴纳赋税,即將要被强征徭役的百姓抵税的,如果此事不能给朝廷一个交代,即便樊仁死了,州府衙门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些东西必须要用到正处,实处,这才算不辜负樊夫人的一番託付,至於你,我不是已经给了你两块金饼了吗?”
吴莱如今並不缺钱,自从跟了陈彦以来,吴莱的日子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转变,他如今也已经成为了富甲一方的小財主。
毕竟如今这个世道可不是隨隨便便一个百姓就能拿出金饼来的。
陈彦之前给了吴莱两块金饼作为赌本,结果他在牌桌之上又贏了李旭田一块。
虽说他贏来的那块金饼已经被陈彦收回到了赃物之列,可是那两块作为赌本的金饼陈彦可並未打算收回,而是准备用於吴莱成亲的聘礼!
吴莱如今表现的如此贪婪,完全是因为他的那点心肠作祟。
直至如今他也並未从自己混混的身份当中解脱出来,凡事还是秉承著自己的小心思,打著自己那不入流的小算盘。
听到陈彦这番呵斥,吴莱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尷尬的笑容,同时伸手搔了搔头:“我这也是一时没控制住,师父你多见谅!”
陈彦狠狠瞪了眼吴莱,隨即无奈嘆了口气:“那份记录徭役姓名的名录你去给我取来,我要按照那上面所记录的人口,数额,分配一下这些財物,儘早將咱们拖欠官府的那些税金全都缴纳上去!”
陈彦如今既然担任了淮阴亭亭长这个职务,那自然就要为自己治下的百姓负责。
在其位,谋其政,之前为了给樊仁下绊子,他姑且可以將那些百姓藏匿在山谷当中。
可如今樊仁已死,轮到自己顶替了他的位置,那他自然是要对此事多上点心,绝不能再听之任之!
吴莱听了陈彦的吩咐,忙不迭的跑到陈家取来了帐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