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外的万魔渊深处,定会有人感应到角木蛟剑魄的波动。
圣女推门时带进咸湿海风,袖口沾著九幽岛特有的磷粉。
她將药园布防图铺在桌面,指尖划过东南角的血池:“三更草种在九头蛇颅骨里,但真正的陷阱是...“
林安突然捏住她点在图纸上的手指,一缕蛊毒从她指甲缝里被抽离。
吞噬系统泛起的红光中,浮现出九幽岛主与星宫使者昨夜密谈的画面,他们竟要以三更草为引,將整座药园炼成毒傀大阵。
“苗疆的诚意真叫人感动。“
他鬆开手,布防图上的墨跡突然扭曲成蛊虫,却在触到玄天镜光晕时僵死成灰。
“下次传讯蛊记得用五毒蛛,百足虫太容易留下气息。“
圣女耳坠轻颤,腕间银铃无风自动:“星宫使者辰时入城,带了两仪浑天仪。“
她话锋一转,“我要混沌钟里封印的往生蛊,你取剑魄时別打碎蛊卵。“
星纹楼船碾碎晨雾,七十二名白衣修士脚踏卦位。
为首使者手持的浑天仪嗡鸣作响,指针直指城南客栈。
林安蹲在茶楼飞檐上咬开人,甜腻的麦芽香里混进一丝星陨铁锈味。
“坎位第七步。“
他默数使者的步数,在对方即將触发地底剑阵时弹落渣。
玄天镜折射的阳光恰好刺入浑天仪核心,仪盘上代表“大凶“的卦象突然倒转。
使者袖中滑落的定星盘还未落地,林安已出现在他身侧:“劳驾问个路,天剑阁主养的噬心蛊,平日餵的是人血还是妖丹?“
九转屠魔刀擦著使者耳廓掠过,刀气掀翻三辆青铜马车。
车厢里滚出的玄铁笼中,囚著浑身缠满封魔链的谢长老,那老傢伙丹田鼓胀如孕妇,分明被种下了自爆蛊种。
阁主端坐玄玉椅,掌心托著的噬心蛊母虫已膨大如婴孩。
星宫使者刚迈过门槛,林安的声音从横樑上传来:“用炼神修士养蛊,阁主这手比苗疆还毒三分。“
浑天仪突然爆射星芒,殿內二十八根盘龙柱应声碎裂。地砖缝隙渗出黑血,七十二具毒傀破土而出,每具心口都插著三更草炼製的毒钉。
“现在这是三方混战?“林安轻笑,刀鞘星图中飞出角木蛟虚影。
青龙幻象横扫毒傀的瞬间,他真身已出现在阁主背后,五指刺入对方脊椎抽取蛊母。
星宫使者趁机催动浑天仪,殿顶浮现的周天星斗却突然扭曲,玄天镜不知何时悬在阵眼,將星光折射成囚笼反罩住使者。
“別急,都有份。“
林安捏爆蛊母,墨绿毒液在镇狱峰虚影中凝成箭矢。
“谢长老丹田里的东西,该物归原主了。“
箭矢贯穿谢长老腹部时,吞噬漩涡同时笼罩整座大殿。
自爆蛊种、毒傀煞气、星斗之力混作一团洪流,顺著地脉直灌天剑阁地底。
三百丈深处传来青铜钟鸣,震得圣女提前亮出苗疆圣器。
剑魄共鸣引发的地脉震盪中,林安足尖轻点碎裂的盘龙柱,九转屠魔刀横截住飞溅的青铜钟碎片。
星宫使者袖中抖落的星砂尚未凝成阵纹,已被玄天镜尽数吸入镜面,镜中竟浮现出三百年前星宫祖师陨落的画面,那道贯穿其眉心的剑痕,与二十八宿剑魄的气息如出一辙。
圣女手中苗银圣器突然脱手,化作九条金蚕蛊缠住浑天仪核心。
林安瞥见蛊虫啃噬的缝隙间露出半枚星纹,顺势將刀鞘星图按上仪盘。
角木蛟与斗木獬虚影交错嘶吼,整座大殿地砖层层翻起,露出下方流淌著熔岩的青铜甬道。
“原来剑魄是钥匙!“
他嗤笑著震碎阁主心脉,任其尸身坠入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