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

古堡西侧的一个房间里，司徒间坐在重工雕刻的大床上，靠著床头软包，唇色白中发灰。

莉莉安推开房门，端著冒白烟的中药进来。

“间，先把药喝了吧，听说中药凉了就没效果了。”

中药的苦涩味充斥著整个房间，银碗有些发烫，莉莉安忍著炙热端给他。

司徒间按住了她的手，“放一会儿再喝，我先打个电话。”

莉莉安顺从他的意思，替他扯了扯被子，而后在床边椅子坐下，安静地给他削苹果。

司徒间拨通了梦安然的电话。

那头劈头盖脸地问：“你在哪里？”

“a国，自家古堡。”他回答，声音像是在砂纸上磨过那般粗糙。

“之前给你发消息怎么没回？电话也不接。”梦安然沉著脸，这段时间可算是让她提心弔胆的，生怕司徒间被牵扯进来，就死在白鬱金手上了。

司徒间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沉重地说道：“白鬱金將我绑到波谷艺博馆的地下室后，给我注入了一支药剂，回来之后我就没意识了。莉莉安说我连著几天一直在乱砸东西，之后又无端端寻死，前天突然昏了过去。我是刚醒，就给你打电话了。”

梦安然蹙眉，脱口而出：“副作用？”

“什么？”司徒间不解。

“没事。”梦安然抽回神，话题回到他身上，“那你现在身体还好吗？有什么不舒服的？”

“医生说体內有某种毒素残留，靠喝中药排毒。”

“国外的中医能信吗？”

“那不然？你给我治治？”

“最近没有出国的打算，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愿意给我治的话，明天我就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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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梦安然答应得爽快，始终觉得a国太不安全了。

而且司徒间本就是被她牵连才受了伤，她有责任替他诊治一下，不亲眼看看他的状况，她也放不下心。

“好，我安排明天的飞机。”

电话掛断，司徒间將手机撂在一边。

他接过莉莉安递来的苹果，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漫开，却压不住喉间那股挥之不去的干疼。

莉莉安看著他苍白的脸色，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问道：“你要回华国？”

“嗯。”司徒间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上，古堡外黑沉沉的森林在风中摇曳，像蛰伏的野兽。

“该喝药了。”莉莉安端起药碗，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递到他手里。

司徒间保持著得体的微笑：“这段时间谢谢你了，但以后不必……”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莉莉安突然凑近，身上高级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不必这么麻烦、不必这么细致，对不对？”

她红唇微嘟，“可我偏要这样，爷爷说过，对待重要的人就要加倍用心。”

司徒间不著痕跡地后仰，与她拉开距离：“我明白你的心意，但……”

“但你就是不喜欢我，对吧？”莉莉安突然站起身，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无所谓，反正这门婚事是两家定下的。”

她转身走向衣柜，开始利落地收拾行李，“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