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成家政去软禁段竟遥的別墅打扫卫生,这才能將消息递出来。
“段曦有够阴毒的,策划个酒会將我们引过去,背地里挑拨了陆家跟梦家的关係,警方真的追根究底,还不一定会查到她身上呢。”
金玉餐厅里,陆逸靠著椅背,两指间夹了根烟,手腕撑在桌上的菸灰缸前,抖了抖菸灰。
陆衡淡定地泡著功夫茶,宽大的手握著茶碗,將金黄色的茶汤倒入公道杯,“段曦对陆忠和白鬱金很了解,否则也做不了这个局。”
清楚白鬱金的行踪,才能准確无误地找到人直接绑走。知晓陆忠不通商业手段,只顾演夫妻情深,才能保证將陆衡引到海市后,陆忠会以陆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封杀梦家。
陆家內部的恩怨情仇就连京圈里的人都未必知情,段曦却像是早已摸透了陆家所有人,暗中操纵棋局。
陆衡並不喜欢这种被算计的滋味,所以哪怕目前只要宣布陆氏破產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他也不会让段曦如愿。
他跟段曦虽然都想让陆家跌落神坛,但他们之间无法成为盟友,至始至终都是敌人。
因为他的亲弟弟段竟遥,本该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人,却在出生时就被段曦偷走当做棋子,心中充斥著仇恨,被欺骗了十几年。
这笔帐,该算。
而且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段曦承受该有的恶果。
陆逸抽完最后一口烟,將菸头按进菸灰缸掐灭,缓缓吐出白雾,“不能拖太久,锐铭那边拖不起。”
“不用担心她。”陆衡抿了口热茶,沉声开口:“她身边的人脉足矣支撑锐铭免受其害。”
闻言,陆逸不可置否地撇撇嘴。
內心却轻嘆一声。
外人都说他个性乖戾、紈絝不堪,是个做人做事全然不顾后果的疯子。
这些负面標籤他全都承认,他就是这样一个追求刺激隨心所欲的人。
他自知自己性格有缺陷,可他也自认为將自己仅有的那点人性的善意全部留给了妹妹,他想保护妹妹。
但……不知是不是上天要他做个天生的破坏王,从小到大只会摧毁,不懂呵护,让他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
妹妹恨他。
从他的十七岁,到她的十七岁,一直恨著,所以离开陆家时走得毫不留恋。
小安然啊……你还真是没良心呢。
明明是我让你养成了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性格,是陆衡给了你傍身的人脉资源。
可为什么到头来我们竟然比不过你那个一无是处的亲哥呢?
陆衡倒了杯热茶放在陆逸手边,冷声道:“找到白鬱金的线索了吗?”
陆逸回过神来,瞥了陆衡一眼,他知道陆衡看穿了他的想法,这是在提醒他当务之急是解决掉段曦,將段竟遥接回来。
现在,段竟遥才是他们血缘关係上的亲弟弟。
他两指捻起茶杯,喝掉口齿留香的雨后龙井,茶杯被把玩在修长的指间。
“暂时还没有。白鬱金是在万福酒店被带走的,万福酒店属赵家旗下,赵家一直跟陆氏关係不合,不肯给监控。不过警方那边应该已经看过监控了,就算我这边找不到,警方也很快能查出白鬱金目前所在地。”
陆衡神色淡然,垂著眼眸令人瞧不出他心中所想,“去梦家名下房產逐一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