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寧忙將他扶了起来笑道:“冯大人折杀本宫了,本宫以后仰仗大人的日子多著呢。”
冯庚寒暄著收下了银袋子,不想里面装的是银票,捏著厚厚的一沓,他顿时心头一惊,这么重的礼?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娘娘请!”冯庚带著榕寧来到了这边最大的一处房子,为了和其他人住的有些区別,房子在山坡上的林子里,独门独院倒也清净。
之前是冯庚住著,如今寧妃来了自然要让出来。
绿蕊提著榕寧的包裹,兰蕊扶著榕寧走进了院子,入眼一片荒凉破烂。
兰蕊不禁红了眼眶,这算什么事儿。
虽然是一处院子,也就是用木头搭起来的柵栏围了起来,感觉像是猪圈四周的围挡一样。
院子圈著的最北边的房屋,一共两间,另一间还坍塌了半边。
不过冯庚晓得宫里头的贵人来住,连著几天找人修缮了一下,勉强还能住人。
绿蕊看著眼前的屋子,唇角紧紧抿著,率先走了进去。
她刚走进房间登时愣在那里,整个屋內的陈设简陋至极。
一张垫著石头的破烂木床,床边是一张已经快沤烂了的杨木桌子,上面摆著几只缺口破碗並一只破嘴的茶壶。
床铺上的被褥感觉像是临时缝製的,可布料粗糙至极,里面似乎塞进去的也不仅仅是更像是麻草多一些。
冯庚有些不好意思:“回娘娘的话,娘娘来守皇陵的消息来的太急促,这里距离城镇路远不好走,大傢伙儿就將之前攒下来的布料和麻凑了凑,让陈姑和李婶缝了被褥。”
陈姑和李婶便是那两个留在这里的宫女,还是先皇建寧年间守陵的那一批人。
这些年大家都是被遗忘的人,之前的老兄弟老姐妹都死光了,就剩下他们这些人,感觉还不如个囚徒犯罪之人,最起码有刑期有盼头。
此番他们除了做个活死人之外,什么都不是。
他们原本就这样老死病死在这里,不曾想有生之年还能遇到宫里头再一次將人丟到这里的怪事。
谁也没料到来这里的居然是皇帝的宠妃。
榕寧同冯庚道了谢,冯庚也识趣儿的离开了院子,搬著自己的行礼到坡下住著去了。
兰蕊和绿蕊开始帮榕寧收拾东西,榕寧刚小產完身子虚弱,此番靠著枕头半躺在了床上。
两个丫头也不用怎么收拾,东西实在是少的可怜。
榕寧笑道:“今晚咱们主僕三人睡在一张床上挤一挤,明早我再找冯大人帮忙打两张床给你们两个歇息,隔壁的房间也得收拾翻修一下。”
“院子东面的空地还能种植一些蔬菜,对了当务之急问问冯大人,能不能托人下山採买点儿日用品。”
绿蕊听著心酸,別过脸擦了擦眼泪。
好在主子乐观些,便是如此逆境也能向阳而生。
她刚要说什么,突然屋子四周顿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道淬了毒的箭羽径直穿过破败的门,朝著榕寧的方向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