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咬著牙道:“牧流萤打入天牢,秘密处死,先不必让沈凌风知晓。”
“沈家夫妇……”他眉眼间掠过一抹复杂之色,甚至还是有些怨恨。
他怎么也想不到榕寧既然这般自私自利,竟是服用清除毒素的药物,不顾及腹中婴儿。
他眼神锐利,带著一丝锋芒。
“贬官,派礼部申斥,贬为庶民,查没家產撵出將军府。”
后面跪著的皇家暗卫统领稍稍鬆了口气,如今沈將军在前线征战正是最关键时刻。
况且沈家也是被牧流萤所欺骗,才会酿成这么大的祸端。
杀一个牧流萤便是得罪了沈凌风,若是连人家爹娘也屠戮了,岂不是要逼著人家造反吗?
况且宫里头还有寧妃娘娘的面子,皇上到底还是理智战胜了仇恨。
“是,属下这便去礼部传话。”
皇家统领起身便衝出了殿门,差点儿撞倒门口候著的张瀟。
张瀟忙躬身而立,他今日也是心神不寧。
虽然之前因为纯贵妃的原因,在寧妃手底下当过几天差,对寧妃的印象很好。
为人大气,做事聪明不拖沓,对下人也是赏罚分明,难得的好主子。
可今日皇上竟然调集暗卫统领,而不是他带领的御前侍卫,显然今日的事情有些严重了。
从皇庄被围,到那么多暗卫被调过来,他也只能插手外围的事情,內里的东西都是皇上的亲信一手承担。
暗卫统领拍了拍张瀟的肩头,匆匆离开。
张瀟小心翼翼半跪在寢殿门口道:“启稟皇上,皇庄围起来的客人该如何处置?已经围了两天一夜。”
是啊,都是皇亲国戚,世家大族,这么困在园子里也不是办法。
人总得吃喝拉撒吧?
那些贵族娇妇因为又困又饿,晕过去的也不少。
此番有些人开始和御前护卫发生衝突,总不能因为小公主夭折就这么將客人一直围下去。
张瀟跪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许久得不到萧泽的回应。
张瀟也不敢说什么,只得硬著头皮等在那里。
许久,萧泽沙哑的声音闷闷得传了出来。
“传朕的话下去,小公主夭折,朕一时间乱了阵脚,让宾客回家去吧。”
“是,皇上,”张瀟忙应了一声,起身沿著迴廊朝外面走去。
突然身后隱隱传来男子悲伤至极的哭泣声,却也不敢哭得太大声,是那种窒息般的压抑感。
张瀟眉头蹙了起来,忙朝著外面走去。
他传令的时候,也飞鸽传书给还被圈禁在昭阳宫的纯贵妃。
郑如儿身边的心腹玉嬤嬤拿到了传书后送到了她面前。
“娘娘,”玉嬤嬤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慌,“是张统领从皇庄寿宴上传回来的消息。”
“快!拿过来!”郑如儿一把扯过了玉嬤嬤呈上来的绑在信鸽腿上的竹筒。
张瀟一般不是发生了大事,不会飞鸽传书这种方式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