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神识没有受伤,也不算阻碍。
但现在就成了难题。
通道也需要重新挖掘,大寒潮刚过,冰雪混杂的冰冻层超过一米,坚硬程度也超出普通冰层。
直到夜色降临前,他才堪堪挖出进入通道。
披萨店是他抵达新城前的最后一个留宿点,也是后来屡次出门时的中继站。
这里位置非常好,距离新城仅22公里,处於南下通道之间,正常天气一对滑雪板就能抵达。大寒潮前,林克每次外出都会在这里短暂停留。
除原本贮藏的食物外,还蚂蚁搬家式的存在这里很多物资,其中就包括柴油、保暖衣物和枪枝弹药等。
这处据点隱蔽性好,也很安全,只要將门从內部反锁,除他之外的人无法进入。因为没有门锁,全世界只有林克可以靠金属亲和打开里面的门栓。
这里他没告诉格蕾丝,但告诉了几个孩子。
假如她们在新城活不下去,也有个退路。可惜现在看有些想当然了,他找起来都费劲,更別提几个孩子。
带上柴油,往回滑了十几公里,入夜前將雪车开了回来。感谢琼和杰森友情赠送的交通工具,將为他接下来的旅程提供了极大便利。
有些人,真的不能说一点儿好事没做过。
將雪撬车拖进雪洞,这番运动也耗尽了他的体力。
气喘吁吁的关上门,点燃煤气灯,升起炉火。明亮的光线照射房间,一切都还在原来的位置。
摆在厨房的杯子,整理好的披萨盘,用剩的木柴,以及堆放在这里的成堆物资.都恍若昨日。
林克坐在床边,手指下意识婆裟过苏利亚睡过的地方,发现心中竟如此思念她。
“嗯?”林克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
他掀起被子,从缝隙中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针线盒。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原来落在这里。”
这只针线盒是银质的,边沿打著瑁扣子,那是苏利亚的祖母留给她的遗物。
抵达新城后发现找不见,苏还因此鬱闷了很久,没想到居然在这里。
忽然有些想笑.要知道苏利亚连隨意飘落的雪都清晰记得,却唯独忘了这么重要一个的针线盒,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看来她的第一次也不像表现得那么淡定啊。
林克唇角翘著,跟ak似的根本压不住。
洗澡休息,被苏的气息环绕著,这一晚睡眠质量极好。
第二天,林克只將必要物资搬上雪撬车,卸下冬天的积攒,並再次封存这里。假如孩子们能摘到,又將是一大笔遗產,找不到就算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隨著新城政治大戏开演,各种撕逼扯头和突破下限的行为也將会层出不穷。
人们对罪恶的耐受力增强,绿皮本子的威力也会降低。
按他的推测,孩子们大概率还是会离开新城,雪撬车行驶了三百公里后,柴油再次耗尽,他收起雪撬车重新拿起滑雪板。
说件好笑的事,相比起开车,林克还是更喜欢滑雪-归途的路上只有一个人,不用再照顾苏,不用再赞积分,一个人滑行在爱尔兰冰海上无拘无束。
当他重新踏上英伦土地,回望爱尔兰海,精神世界忽然发出一声震鸣!
然后彻底封闭起来。
林克只来得及在关闭前警最后一眼,他看到那些飘飞如刀片的水属性亲和碎片,再度破碎得更加彻底!这回似乎是好事?因为他的精神创伤,莫名其妙就不药而愈了!
这也就是精神问题,精神世界不存在逻辑,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对此,【唯】也不知道其所以然。
伦敦政府曾宣称,英国是天选之国,英国人是世上仅存的倖存者—这就是典型的不要碧脸。
大概在他们的標准中,只要英国人死绝了,约等於世界毁灭。
可笑的是,这么拙劣的话术,大部分英国人都信了。
因此当林克说要回华夏时,听见的人都一脸茫然,英国之外不是已经没有活人了吗?也不知道你丫一北纬40度的小国,哪来的勇气和赤道国家,和横跨好几个时区的大国,和几十亿人口的国家比生存率。
途径利兹大学,林克停下来休整了一下,这又是他们曾经短暂停留的据点。
那次停留对整个团队是坏事,对苏却是好事,短暂休息让她的病情得到缓解,不然坚持不到新城。
再往南走,终於抵达那座北方最大的铁路桥。
拜大寒潮所赐,曾经那面巨大、雪白的冰雪长城,如今呈现出一种伟岸的晶莹半透明姿態,仿佛世界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