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得让顾小眠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像一只被无形大手隨意摆弄的提线木偶,线头却攥在一个根本见不到面的幕后大能手里,那位至尊,是在上演“留个项目规划书然后消失十八年”的戏码吗?
巨大的信息落差让她咸鱼的反射弧都有些迟钝。
震惊、荒谬、茫然、还有一丝被拋入更大谜团漩涡的窒息感交织在一起。
她张著嘴,愣愣地看著夜炤那张完美无缺却毫无表情的侧脸,喉头滚动了几下,只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气音:“啊……?”
她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点,声音乾涩地追问:“那……除了婚书,他可曾留下什么话?”
“或者……需要我做什么?或者……履行什么义务?”总得知道自己要付出吧!
夜炤的目光终於从浩渺的云海夜景中收回,缓缓落在她那张写著“不会是个大坑吧”的小脸上。那玄墨色的深瞳如同两口沉寂的古井,倒映著阳檯灯光和她茫然的身影,却看不出丝毫波澜。
“没有,他让我护你平安。”他开口,依旧是那冷冽的声线,四个字砸下来,简洁到没有任何修饰,“直至婚契履行。”
履行?那不是还有將近两年的时间嘛!
两年之后,难道我们真的就要按婚契成婚吗?
届时,冥主会出关吗?
顾小眠的咸鱼脑子自动弹幕刷屏,但看著夜炤那张“解释完毕,多字拒收”的脸,她很识趣地把这些问题吞了回去。
殿下说“护平安”,就是保证她不被弄死?这听起来自己好像捡到一个天大的馅饼。
“……谢谢殿下救命之恩。”她小声道谢,这是实打实的,该认。
“江寒有消息,会通知你。”夜炤主动接回了之前福伯的话题,给出了一个明確的后续。
“嗯!”顾小眠下意识地点头,“既然在古籍区见过福伯,说明福伯一直在关注我,如果他有什么想告诉我,应该还会再找我!”
夜炤抬起了手,对著她摊开了掌心,掌心之上,悬浮著一颗龙眼大小、通体剔透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