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报国微微一笑,显然明白聂鹏飞话里的意思,换了个话题:“鹏飞同志对於毕云良同志了解多少?你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聂鹏飞瞳孔微微一缩,不会是老毕出事了吧?不应该啊?他一直从事物资收集工作,后来传递情报也只是替自己发报,没有参与其他工作啊?看看陈报国,从他脸上没有看出丝毫变化。
在心里略微组织一下语言说:“我和毕云良同志在抗战和解放战爭期间,都是一条战线上的同志。至於认识的时间和经过?是在1943年我刚加入组织不久,奉命继续在北平城潜伏,当时还没有为我安排具体工作,只是作为单线联繫人进行深度潜伏。
那时候我的掩护身份是铃医,需要购买很多中药。通过邻居得知百草厅的药材最全,同时质量也最好。在买药的时候因为我採买的种类较多,抓药的小伙计不敢做主,请示了当时潜伏在百草厅做二掌柜的毕云良同志。当时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通过交谈本能的感觉他身份不简单,后来经过暗中探查,发现他可能是我们的同志,就没有再深入调查。
但是不久之后,我在几天之內跟一个人两次相遇,且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在那人身上闻到过药味。我是一名医生,对於这种味道比较敏感,所以就多看了两眼。那人两次都是经过化妆。本来我是没打算理会,可是却发现那人被两个人跟踪,其中一人我还见过,是鬼子特务处的一名汉奸,於是我就悄悄跟上去。
追踪过程中听到他们说抗日分子、红党、军统等字眼,於是在他们监视目標小院的时候,抓住两人进行逼问。得知两人中的一人曾是军统叛变人员,刚才跟踪的人是號称军统六哥的大特务郑耀先。我本来不准备再管这事的时候,另一人却提到他们监视的小院主人是百草厅二掌柜毕云良的住处。我於是潜入打算打探消息,结果被郑耀先警觉,我不愿跟他们发生衝突,提醒他们注意之后就离去。”
隨即又笑著说:“之后我向旅长上报这事,结果被旅长罚抄保密条例,还被政委上课。后来因为另一件特殊事件,我因为不会使用电台,身边有没有足够信任的人,只能冒险求助毕云良同志,让他帮助我发报联络上级。事情结束之后,我跟毕云良同志被合併为一个小组,之后一直到北平解放我们都是一个小组的成员。我不直接接触其他组员,全部都是通过毕云良同志下达任务命令和传递情报信息。”
陈报国在聂鹏飞陈述的过程中,一言不发的注意著聂鹏飞的表情变化,等他说完之后又问:“关於军统郑耀先你了解多少?”
聂鹏飞心里一动,他们不会是为了核实老六身份来的吧?思量片刻后说:“除了刚才说的那一次之外,抗日战爭期间我再也没有见过他。鬼子投降之后,有一次跟朋友在致美楼吃饭,偶遇他和军统北平办事处高层。我通过他认识当时军统北平的诸多高层。后来不久我结婚,他又带著这些人来参加我的婚宴,藉此我跟他们结下私交。后来通过这些人弄到很多军统情报,以及保密局等特务机构解放之后的潜伏人员名单。我和郑耀先虽然没有互相说明,但是我通过种种跡象判断,他可能是我方潜伏人员。”
陈报国没有再继续询问,而是让聂鹏飞看一下谈话记录。聂鹏飞仔细看一遍发现没有问题,痛快的在上面签上字。
陈报国笑著说:“刚才的谈话涉及到一些隱秘暂时不宜公开,希望你严守保密条例不要对外透露。”
聂鹏飞也笑著回应:“好的,我明白,我会严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