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府更深的强者,则通过江叶流血后与眾不同的被抹杀方式,隱隱生出各种怀疑。
这小子如此轻狂无畏,搞不好就是因为他自身的特殊之处?
否则,为什么別人流血是化作光点。
偏偏他流血,则是被“无相之树”吸乾血?
这些强者纷纷现身时,大多以异样的目光,打量江叶。
而此刻,江叶被吸血的分身,在强烈的大恐怖感下,意识逐渐趋於模糊。
但他还是隱约感受到了——
隨著自己被“无相之树”吸血;
隨著周郁凌暴走后撤回这边……
此刻的“无相之树”周遭,再一次大佬云集!
甚至这些大佬的目光,怕是如刀锋般剜在了他的身上!
江叶当然无畏什么目光。
甚至,他也无畏死亡。
但说实话,他现在就很怕——
当这个分身被彻底吸乾血……
他岂不是会在眾目睽睽之下,乾尸变成一片单独的“无相之叶”?!
这样,不仅周郁凌会知道他那片单著的“无相之叶”从何而来……
在场的其他强者,恐怕也会被他乾尸化作“无相之叶”的现象惊到!
到时候,这些强者会如何对他?
江叶简直不敢想像!
搞不好,他们直接放弃无相之树,转而不断用他的分身,强行抽血得到可以直接绑定的“无相之叶”?!
总之,他和“无相之叶”之间的秘密……不能暴露!
而且,隨著这棵“无相之树”吸他的血……
江叶有预感——
整个“无相之树”,真的会发生变化!
而变化的那一幕,最好是由他独享,而不是被这些强者覬覦!
总之,他得想办法,在彻底变成乾尸之前,再次驱逐这些强者!
可是,他能想什么办法?
周郁凌这丫的,根本靠不住!
而且现在这局面,明眼人都能看出“无相之树”即將发生变化!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
所以,智取是肯定达不到效果的。
那么,只能强取……
可是,强取需要绝对的实力!
而面对这些强者,他根本没有绝对的实力啊!
难道,暴露他的九万光分身?
可说实话,九万光分身,真不一定能管用!
光灼效果对强者而言,並不是染上即死。
就像渡厄,染上光灼后,也还活了这么久。
包括江叶和王泠泠感染光灼时,也只是痛苦,而没有立刻死亡。
这些强者感染光灼,大概率也不会立刻死亡。
更何况,就是周郁凌身上,都能拿出那么多针对光系的道具。
这些公寓大佬们,怕也多得是各种针对光系的道具!
他们是怕光灼。
却不是真的打不过光系!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正在被抽血的1號分身,因为意识的混沌,根本想不了更多了。
不过,他却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將他面临的困境,同步给了“无相领域”中其他分身。
比如张明瀚分身,比如鄔影分身,比如其他光分身。
更比如……
那一尊只有左手可以动的变异分身。
於是,怎么解决问题,交给其他分身。
“无相之树”周遭,这些强者,目光打量过江叶后,更多的注意力,又放到了那座吸血的“无相之树”上。
而那道將这些强者唤出的暗色身影,则突然扬起一道冷笑。
他隨意地一抬手,便是一条遍布荆棘的黑色软鞭,狠狠地朝一个方向抽去。
隨著鞭落,一道隱蔽的身形显现,仓惶闪避。
然而,那道黑鞭仿佛有灵性似的,竟自动伸长,追著那道狼狈的身影甩去!
而执鞭的暗色身影又冷哼道:
“既然给你主动现身的机会你不珍惜……”
“那么正好,拿你来当这次试验的小白鼠!”
“我想其他各位,对此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其他强者,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掛起。
反正被当小白鼠的又不是他们。
他们当然也想知道——
到底是江叶特殊,还是这无相之树周遭特殊。
於是,一片沉默中,那道被黑鞭甩中的身影,他身上的装备,直接被击溃!
裸露出肌肤后,那傢伙又匆匆唤出保护罩。
然而,都没有用!
那黑鞭明显带著堪比熵灭之镰的概念级杀伤力!
几乎是指哪打哪,轻而易举便破了护罩!
不过,若真是概念级伤害,是不会流血的。
但紧接著,黑鞭上的荆棘,划过那人肌肤。
血色,瞬间冒出!
也就在那一瞬间……
那位被称作“小白鼠”的玩家,包括他微微渗出的血液,一起化作光点,迅速消失!
这一幕,在场一双双眼睛,自然没有错过。
而那一双双眼睛里,迅速闪过各种复杂情绪。
暗色身影眯了眯眼,又森然一笑,看向江叶:
“所以……”
“实验证明,特殊的不是“无相之树”周遭,而是江叶!”
说著,那暗色身影又转向周郁凌,微微笑道:
“我刚刚听了你和江叶的对话……”
“这小子似乎很想用他自己的血,去餵养无相之树,甚至还逼你做选择。”
“现在,我已经帮他做好选择了。”
“不过,区区一具分身而已,恐怕力度远远不够。”
“听说你让他,为失序法庭准备了九万分身?”
“不如让那九万分身全部过来,一起以血餵养这座“无相之树”?”
这傢伙,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而被他盯著的周郁凌,则是浑身僵硬。
她梗著脖子,勉强辩解道:
“这……恐怕不太可行吧?”
“毕竟,之前的公告你们也听到了。”
“99999片“无相之叶”,必须全部绑定玩家,才能触发极限法庭的开庭……”
“如果真让江叶的九万分身餵养“无相之树”……”
“那么我们的开庭名额,將无法凑齐!”
这个解释,周郁凌越说越有底气。
毕竟她相信,此刻聚在这里的大佬,应该都是想要通关极限法庭的。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
那暗色身影,竟又是一声轻笑,语气张狂:
“嗤,失序法庭的名额而已。”
“我,江文星,可徒手捏造!”
说著,这暗色身影又是一鞭,甩在地上。
黑鞭上的荆棘,捲起地上的焦土。
江文星抽鞭,抹土,隨意捏了个泥人。
而后,他对著泥人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