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催吐！”周明从医药箱里掏出一包活性炭，“然后去找医务官洗胃！”

远处突然传来章香怡的尖叫。

眾人转头看去，只见她疯狂拍打著左腿——一条长约半米的蜈蚣正顺著裤管往上爬！

“別动！”周明闪电般衝过去，两指精准捏住蜈蚣头部，“红头巨人蜈蚣，咬一口能让你疼得想截肢！”

他隨手將蜈蚣扔进標本瓶，转头扫视所有学员：“在热带雨林，你们的衣服就是最后防线！袖口、裤腿、领口必须密封！”

叶雨赶紧检查自己的装备，突然感觉后颈一痒。

她下意识要拍打，想起林川的警告又硬生生停住，小声呼唤：“教…教官…”

李雯快步走过去，用镊子从她衣领里夹出一只色彩斑斕的蜘蛛：“巴国流浪蜘蛛，剧毒。幸好你没拍它。”

小女孩的脸刷地变白，嘴唇不住颤抖。

“怕了？”林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叶雨猛地站直：“报告总教官！不怕！”

“撒谎。”林川蹲下身，与她平视，“但恐惧是好事。它能让你活得更久。”

他站起身，声音提高八度：“全体集合！”

学员们迅速列队，每个人身上都沾满泥浆和植物残渣，但眼神比清晨时更加锐利。

“今天只是开胃菜。”林川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稚嫩却坚毅的脸庞，“明天开始实战演练。记住——”

“在这里，犯错不是扣分，是送命。解散！”

夜幕降临，临时营地的篝火旁，学员们互相处理著伤口和虫咬。

赵平凡从医务官那里回来，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恢復了清明。

“怎么样？”秦锐递给他一杯热茶——用周明批准的几种安全植物煮的。

“洗胃比蜈蚣咬还难受。”赵平凡难得地开了个玩笑，接过茶杯时手还有些发抖。

王浩凑过来，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坚果：“偷藏的，周教官说能吃。”

“不要命了？”章香怡瞪大眼睛，“白天还没吃够苦头？”

“这次没问题。”王浩用石头砸开硬壳，露出乳白色的果肉，“我看树鼩在吃这个。”

叶雨小口啜饮著净化水，突然问道：“你们说…总教官为什么总是这么凶？从进入学校，我就没见过总教官给过我们好脸色看。”

“因为他见过更可怕的事。”赵平凡的声音很轻，“我爸爸说过…真正的好教官，寧愿学员在训练中恨他，也不愿在战场上为他们收尸。”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著二十张若有所思的年轻脸庞。

远处的黑暗中，林川站在指挥帐篷外，和周明低声交谈著。

“这群孩子比我想像的强。”周明推了推眼镜，“尤其是赵平凡。”

林川嘴角微扬：“他確实是个好苗子。”

半个小时后。

隨著林川的一声令下，学员们迅速从各自的位置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