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去留下那束光。

“醒了？”

他语气如常，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我带了你爱吃的鸡丝粥，还有桂糕。”

梦瑶没有任何动作，连睫毛都没颤一下，仿佛没听见。

燕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脚步放得很轻，他走到桌前將食盒放下。

盖子掀开的瞬间，鸡丝粥的香气立刻瀰漫开来，桂糕金黄鬆软，一看就是御膳房刚做的。

还有龙井虾仁、芙蓉鸭、百酿豆腐，都是她爱吃的。

燕衡仔细將碗碟摆好，连筷子都按她惯用的方向摆放整齐。

做完这一切，他才在另一边坐下，目光落在梦瑶身上，

“尝尝看，若是不喜欢，我再让御膳房做。”

密室里安静得可怕

看著这一桌美食，梦瑶咽了下口水，她確实饿了，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

但她依旧保持著那个僵硬的姿势，连半个眼神都没给燕衡。

她缓慢拿起筷子，小口吃著，没必要亏待自己。

燕衡坐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每一个动作，

“粥可还合胃口？我按照你的口味让他们加了薑丝和葱。”

梦瑶置若罔闻，又夹了一个虾仁放进嘴里。

“我让人去宫外买了你喜欢看的话本。”燕衡继续说道。

可是却依然没有回应。

梦瑶甚至连咀嚼的节奏都没变一下，仿佛旁边坐著的是一团空气。

燕衡剑眉紧蹙，他忽然伸手，指尖擦过她乾净的唇角，

“沾到了。”

男人的触碰终於让梦瑶动作一顿。

她放下筷子，拿起锦帕擦了擦嘴，然后继续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全程都当那只手不存在。

燕衡的手僵在半空，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忽然起身，椅子在地毯上摩擦出沉闷的声响。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著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说话。”

他撑在桌沿，將她困在方寸之间，漆黑的眼眸直直地凝视著她，还带著散不去的伤感。

“朕命令你说话。”

梦瑶这才掀起眼帘，目光很平静。

她缓缓咽下口中的食物，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才看向他，露出一个標准的、完美的、却毫无温度的笑容，

“陛下想要臣妾说什么？”

一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燕衡所有情绪。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她在笑，可是那双总是盛满星光地眼睛，此刻却平静得像一滩死水。

“我……”

燕衡喉结滚动，心里满是苦涩。

“我只是……”

梦瑶站起身，绕过他走向床榻，

“臣妾吃好了，陛下请回吧。”

燕衡站在原地，胸口被狠狠揪住，隨即冷笑一声，

“不想说？可朕偏要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