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怎么到这儿来了?“云妃回头发现他,慌忙用帕子擦了擦手,“油烟重,小心熏著...“
“无妨。“墨临渊走近,顺手接过她手里的玉勺,“孤看看。“
他掀开锅盖,热气扑面而来。
汤色澄黄,浮著几枚朱果,底下沉著各种七阶灵芝、雪莲等灵材。
云妃紧张地揪著衣角:“臣妾手艺粗陋...“
话未说完,墨临渊忽然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唇边:“尝尝咸淡。“
云妃呆住。
暖黄的灯光下,这位平日威仪赫赫的君王,此刻眉目柔和,举勺的动作竟像个等著夸讚的寻常郎君。
她低头抿了一口,睫毛轻颤:“好像...淡了些。“
“那就在加点盐!”
说罢,墨临渊拿起雪盐放入锅中。
云妃噗嗤笑了,眼角弯成月牙。
墨临渊转头,隨即挑眉,指尖抹去她唇边一点汤渍。
窗外暮色渐沉,灶火噼啪。
这一刻没有君王与妃嬪,只有砂锅前相视而笑的两个人,影子在墙上融成一团暖色。
万里之外!
铁嶂城,杀声震天。
十万僕从军如潮水般涌向申国防线,刀光剑影间,血雾不断炸开。
箭雨遮天蔽日,各种武技的光芒在战场上闪烁,爆裂声、惨叫声、金铁交鸣声混作一团,將整片荒原化作绞肉场。
“放箭!”
申国將领怒吼著,城头弩机齐射,粗如儿臂的破甲箭呼啸而出,瞬间將衝锋的僕从军撕开数道缺口。
然而,这些来自泉、鱼四国的僕从军早已杀红了眼,踩著同伴的尸体继续前冲,眼中只有军功与生路。
“轰!”
一道赤红刀芒横扫战场,数十名申国甲士拦腰而断。
僕从军中,一名光头巨汉狂笑,手中鬼头刀滴血不沾,他是原泉国边军悍將,如今为求活命,也为了功名利禄,杀起申国人来比夏军还狠。
“顶住!援军马上——”
申国偏將的喊声戛然而止。
一支玄铁箭贯穿他的咽喉,箭尾翎羽犹自震颤。
远处,僕从军中的神射手冷冷收弓。
铁嶂山上,岳擎天负手而立。
山风猎猎,吹动他暗金色的將袍。
这位镇岳伯神色平静,仿佛山下惨烈的廝杀与他无关。
身后,是镇岳军副將,以及十几名僕从军將领噤若寒蝉,不时偷瞄那道如山岳般的身影。
“报!”亲兵单膝跪地,“铁嶂城西面出现二十万申国援军!”
岳擎天眼皮都没抬:“让镇岳军前去阻击。”
他其实可以让剩余三十万僕从军去消耗,但这些人终究是自己一方的人,不能做的太狠。
更何况,这些僕从军可以算是镇岳军的预备役。
“可...会不会影响后续攻城?”
一旁副將问道。
“无妨。”岳擎天摇摇头,“还有三十万僕从军呢!”
副將抱拳:“末將明白!”
隨著副將离去,山脚下,四十万养精蓄锐的大军中,十万镇岳军快速离去。
而那些僕从军將领见状,紧张的心情缓和不少,他们真怕岳擎天拿他们去消耗申国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