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不绝於耳,宫人们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
半晌后,皇后气喘吁吁的扶著柜角,纵然將所有东西砸了个稀巴烂,依旧难消她心头的怒火。
云箏,今日之耻,他日必百倍奉还!
她的心腹阿月走上前,將皇后扶进內室,在靠窗的软榻坐下。
宫女们目送她们离开,长长吐出一口气。
阿月端茶送水,伏小做低,处处妥贴,不停的劝慰。
“皇后息怒,那云箏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您如此动怒。”
“皇上只是把她当成挣钱的工具,哪天没有了利用价值,一脚踢开,那时就是她死期。”
皇后拿起茶杯一口饮尽,但,还是浇熄不了怒火。
“我等不了那么久,我此生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一个商贾之女居然说出废后,那一刻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这是她的逆鳞!
她更怕的是,皇上真的听进去了!
皇后越想越气,“我不能眼睁睁的看著她嫁进睿亲王府,阿月,你想个办法除掉她。”
阿月是她的贴身丫环,从小跟在她身边,后来隨她进了皇宫,为她出谋划策,帮她在宫中站稳脚跟。
之后,阿月发誓终身不嫁,梳起头髮,成了一个掌事嬤嬤,更深得她的信任。
阿月眼神微闪,“除掉她有点难,但,让她无法嫁给睿亲王,並不难。”
她说的轻描淡写,“女人嘛,只要失了贞节,还怎么嫁人?”
毁人名节,在她嘴里就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皇后也认同,谁愿意娶一个残败柳。
但立马皱起眉头,有前车之鑑啊。
“雷家真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反而把全家都搭了进去,废物。”
“雷家都栽了,我怀疑云箏身边有人暗中保护她,所以,得想个万全之策。”
阿月略一沉吟,“这……如果不能从云箏这边直接下手,那就冲她家人下手。”
“要么,让云家出个大丑,闹到丑闻满天飞,世人皆知,她就没法嫁入皇室。”
“要么,让云家夫妻去死,她要守孝三年,睿亲王年纪不小了,不可能等她三年,在这期间纳几个妾室,睡几个通房,生几个娃……”
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恶劣而又歹毒。
“以云箏善妒的性格,哪里能容得下?到时,两边斗起来,两败俱伤才有意思呢。”
隨著她的话,皇后的眼睛越来越亮,“好,就这么办。”
胆敢冒犯她,这就是下场。
“可,那老贱人让我日日立规矩,可如何是好?”
阿月长相普通,不说话就很沉稳的样子,但,一开口,就透著一股刻薄。
“您受了刺激,晚上发热说胡话,高烧不退,哪还能去立规矩?”
“主母生病,妾室代其劳,就让淑妃和惠妃带著嬪妃们代您去慈寧宫侍候。”
轻轻鬆鬆就化解了难题,还让那些嬪妃代皇后受苦,一举两得。
皇后眼睛一亮,“但,太后恐怕会闹。”
阿月微微一笑,“那更好了,您抱病过去,她一说话,您就晕倒,这么一来她就成了搓磨儿媳妇的恶婆婆。”
“行事不占理,朝臣们就不会支持她。”
皇后身心舒坦,忍不住轻笑,“还是你最贴心,最有本事。”
阿月眉眼低垂,恭谨而又谦卑,“为主子分忧,是奴婢的本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