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嘀咕道“这家伙越来越不正经了,这么毛手毛脚的,还要不要脸皮?”
望着步伐紧凑越来越远,靳迟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人的包,斜挎在肩上迈着大步追了上去。
餐桌前坐满了人,看到温静言的时候,瑾瑄的眼神一黯,心底的苦涩肆意蔓延,乃至口中似乎都是苦涩的味道,让她吞吐不是。
所有人都已坐定,只剩了他两人的位置,温静言却坐在两个位置中间,不管瑾瑄选哪个,靳迟都是要挨着温静言坐。
靳迟眸色沉了沉,揽着瑾瑄的肩膀笑着说“瑾瑄,叫人。这位是温伯伯。”又对着苏世成和袁秀英说“爸,大娘。”
苏世成被靳迟唤的一阵热泪盈眶,嘴唇都有些哆嗦,手半握成拳放在鼻间轻咳两声,,眼底的笑意和脸上的满意之色难以掩饰。
“哎,好,好,好。坐下说,坐下说。”
相较于苏世成,袁秀英脸色就没那么好了,怎么说她也算是苏瑾瑄名义上的母亲,叫她一声大娘算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明着打她的脸吗。
虽然有诸多不满,想着今天是来求人的,也不宜弄的太僵,袁秀英冷淡的嗯了一声。
用眼角扫了她一眼,靳迟嘴角挂着淡笑,心底跟明镜似的。
瑾瑄被靳迟揽着推在前面,温庆书现实中她是第一次见,但人家是公仆,又是宁城的一把手,宁城的新闻联播哪晚不露露脸呀,更何况还有温静言在那儿占着,让人想忽视了都难。
“温伯伯。”淡然的一笑,目光有转向苏世成和袁秀英“爸和大娘怎么有空来了?”言语中的客气疏离,任谁都听的出来。
温庆书打着哈哈,笑的一脸横肉“今天我凑巧跟苏董碰着了,他是听我说靳迟回来了,这不想闺女和女婿跟着过来看看。”
瑾瑄笑看着苏世成和袁秀英,眼神凌厉的让他们不敢直视,目光瞥向了别处。
这才再次看向温庆书,嘴角带着嘲讽,笑着说“温伯伯想必也知道,我爸是做大事的人,顾忌的、关注的都是头上的人,手里的钱,我和靳迟又帮不上他的忙,不给添乱已是好的了。”
温庆书没想到瑾瑄这么伶牙俐齿,还这么说的出来,面上一僵略显尴尬,只是一瞬,很快就错开话题说“靳迟你们俩也别杵着,赶紧坐。”
真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到了别人家官腔摆的那个叫正,坐在主位的靳老爷子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倒是他们这些上门的客人把台词都抢了。
靳蔚然夫妇静默着也不出声,淡笑这看着他们你来我往,闲聊家常一样,眼神时不时的落在自己小儿子的身上。
靳睿对于瑾瑄的表现很想点赞,碍于场合不对,又时不时的受着老娘的眼神暗示,心里早已领会其中的意思。
拍拍身边的靳冉说“温小姐轻易不来,你们都是未嫁的女孩子,想必是有很多话说。”
靳冉向来是一点就透,笑嘻嘻的站了起来,还不忘推着瑾瑄坐下,才转到对面,也不管温静言的脸色有多难看,依然笑着挨着她坐下,频频的冲瑾瑄抛俩眉眼。
靳睿自然把自己原来的位置让给了靳迟,自己也挪到对面坐在了温庆书和温静言中间,靳老爷子眯着眼笑了笑。
“阿迟和瑾瑄这两天玩的可开心?”
温庆书举着的酒杯僵在半空,按常理,靳致远怎么也得先跟他客套客套,虽然他的官衔比不得靳迟,但他大哥温庆忠在京都那可是人脉甚广。就是他们靳家二爷靳蔚钰见了,也得点个头哈个腰,这个无知的老头子竟然跟他拿乔。
他这明显是不给自己面子,杯子缓缓放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明显的不悦。
“年轻人嘛,就是闹腾,打打水仗,尝尝小吃烧烤,山里的空气新鲜,环境又好,若不是瑾瑄赶着上班,还真想多待几天呢。”桌下靳迟不安分的揉捏着瑾瑄的小手,眼神肆无忌惮的落在瑾瑄脸上,在座怎么看都是夫妻恩爱,缱绻情深。
“也是,你们小两口啊,这一年里聚少离多,真是苦了瑄丫头了。”靳致远禁不住埋怨起靳迟来。
“爷爷这是催着抱重孙呢,看来对我是不满意呢。”
瑾瑄没想着靳迟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让她只觉得脸颊灼热的烫手,咬咬嘴唇轻嗔道“大家都在呢,你怎么什么都说?”眼睛一瞪,抽出他握住的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力道明明不重,奈何靳迟是个演技派,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声音低小又让大家都能听见“不说,不说,回去关上门,咱们两个说。”
靳迟对瑾瑄的*溺和纵容,任谁都看得出来,靳家老爷子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又见不得孙子这种没脸没皮不捡地方,笑骂道“从来都是靳睿能干出来这事儿,你怎么跟着也学出来了。”
靳迟笑着不语,靳睿却不依了“爷爷,您这话我可不爱听,我怎么了我?像我这样身高,财富,人帅的美男子,怎么就被你说成大哥那样的*呢?”
噗……一直缩小存在感的靳苏直接笑喷,在坐的各位也跟着附和,一时间不好的气氛变得融洽。
靳致远端起酒杯,示意大家一起“今天庆书和亲家一起过来,寒舍蓬荜生辉,难得热闹一下,大家别拘谨,随意,随意。”
瑾瑄端着酒杯刚凑到唇边,靳迟手一伸接了过去,眼神在她肚子上来回扫了两眼,*的像是她已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
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再次爆红。
温静言从他们进来,一直就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到两人的互动,更是握紧了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也不觉疼,他的温柔,他的*溺本应属于她的一切,现在他都给了别人,哪怕是装的,她也不能忍受。
端着自己的酒杯,伸到瑾瑄面前“苏瑾瑄,当初你和靳迟婚结的仓促,我没赶上喝你们的喜酒,如今见你们如此伉俪情深,我敬你们一杯。”
瑾瑄微微垂下眼皮,睫毛在眼帘上忽闪,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温静言这是明显忍不下去了呢,斜眼睨着一脸悠闲的靳迟,看看,这男人是有多祸水,尽是给自己惹不尽的麻烦。
“静言,瑾瑄最近身体不适,不宜饮酒,她的我代替她喝。”声音冷硬的没有一丝感情,直视着眼含泪珠的温静言,眼里尽是冷色。
明知道婚姻是瑾瑄心中的硬伤,他又怎会不知道温静言此时的用意。
将两杯酒折在一起,凑上去碰了一下她的杯壁,冷笑道“我与瑾瑄也算是患难见真情,我当时没能出席我们的婚礼,是我对瑾瑄的亏欠,虽然时光不能倒流,但也不是不能弥补。”
扭脸迎上瑾瑄诧异的目光,刚毅的轮廓多了一丝柔和,笑的一脸温暖,“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即使让你成为不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也要让你知道,你老公也是会疼人的。”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劈过瑾瑄的头顶,久久回荡不曾散去。手被他抓住微微用力,她才满眼泪意的抬脸看他。
光风霁月,风神如玉,俊美非凡,貌赛潘安,风力倜傥,英气逼人。这些都不足以形容此时的靳迟。
若梦境一般,一切都变得美好,瑾瑄忍不住伸手掐了掐靳迟的脸,看到他微蹙了蹙眉头,笑着说“果然不是做梦。”
靳迟抽着嘴角,满脸黑线“不都是掐自己吗?你干嘛掐我?”
“都说夫妻同心嘛,你痛我也会痛,掐你和掐我没什么区别嘛。”文字上说的很合理,却也愉悦了靳迟,本来还想跟她讲个一二三,眼底笑意一闪,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眼神自始至终都未从瑾瑄脸上移开。
看着如胶似膝的两人,袁秀英惊讶的碰了碰桌下苏世成的腿,猜到她的想法,苏世成拍了拍她的腿。
两人夫妻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看来今天的计划是要打乱了,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温静言喝下杯中的酒,苦涩的味道呛的她直流眼泪,他们就那么红光光的当着她的面晒幸福,明明都是说好的,怎么几天的光景一切就都变了。
她含着泪,红着眼,说不上骇人,却有些不协调的难看。
“苏瑾瑄你为什么嫁给那样的靳迟?”
温静言绝对是故意的,一桌人除了靳致远和温庆书,都变得脸色难看惶惶不安。目光一致的投向当事人,等着她给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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