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要打的。但不能在我们的家门口打，也不能用我们自己的名义去打。”

何山似乎想到了什么。

龙老伸出手指，在巨大的星图上一划，视角迅速拉远，越过太阳系，越过虫洞，深入到另一片陌生的星域。

那里，有两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蓝色光点正在静默航行。

“何山同志，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龙老的声音很平静。

“我们派出去的舰队，可不止『远征者』一支。”

何山身体一震，隨即立正。

“报告龙老，『临安』舰队与『上都』舰队已於六十天前抵达预定潜伏区，坐標位於敌方母星系外围三光年处，目前一切正常。”

龙老的手指在星图上划过，最终停留在敌方星系外围那两个孤零零的蓝色光点上。

“『临安』和『上都』。”

“我们的两把尖刀，已经递到了对方的腰眼上。”

何山抬起头，身上的军装绷得笔直。

“龙老，您的意思是？”

“打蛇打七寸，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条蛇的七寸在哪儿。”

龙老转过身，缓步走回指挥台。

“那就先把水搅浑。”

他看向何山。

“让敌人不知道，究竟有几个人在打他。”

何山脸上的肌肉动了动。

“我明白了。”

“让『临安』和『上都』舰队偽装成第三方文明，主动暴露，在他们后方製造混乱。”

“对。”

龙老点点头。

“但不是简单的製造混乱。”

他敲了敲面前的控制台，一道指令被发出。

“接通『上都』號。”

片刻之后，一个同样穿著深蓝色將官服的男人出现在主屏幕上，他的背景是战舰舰桥，四周数据流奔涌不息。

男人约莫四十岁，面容刚毅。

“『上都』號舰长，苏烈，向统帅部报到。”

“苏烈同志。”

龙老开口。

“你跟老陈，到地方了吧。”

苏烈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报告龙老，到了，屁股都坐热了。”

“就是这鬼地方，鸟不拉屎的，连个小行星带都得找半天。”

指挥大厅里，几个年轻的参谋员忍著笑。

龙老也笑了。

“想不想找点事做？”

苏烈眉毛一挑。

“您就下命令吧，我们早就憋坏了。”

“行。”

龙老收起笑容。

“给你们一个任务。”

“你和『临安』舰队，解除所有与我方文明特徵相关的標识，更改舰船能量信號特徵码。”

“你们现在，是一支路过这片星域，寻找贸易点的星际流浪舰队。”

苏烈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