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那里会死人!会死人你们懂不懂!”耿向东几乎是咆哮著喊出这句话,眼眶通红,“我不能再让年轻人去送死了!”
“送死?我们已经端掉了那里的敌特矿场,活捉了十几个人!你说的危险在哪里?”
耿向东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嘴唇哆嗦著,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是反覆地地念叨著:“不能去……不能去……”
耿向东这种顽固的態度,实在是让人摸不著头脑,但是在他的办公室、家里也没有搜索出什么有价值的物证和消息。
审讯,再次陷入僵局。
第二天,耿向东被隔离审查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研究所里炸开。
勘探队的办公室里,人声鼎沸。
方达一脸幸灾乐祸,“我就说吧!那个老顽固肯定有问题!整天拉著个脸,跟谁都欠他八百吊钱似的!”
另一个队员附和道,“可不是嘛,仗著自己是总工,天天训我们跟训孙子一样,原来是个披著羊皮的狼!”
方达:“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耿向东倒了,这总工的位置,也该有德者居之了!”
“那肯定的,方工您资歷最老,经验最丰富,这总工的位置非您莫属啊!”
“就是!等方工当了总工,可得好好带带我们!”
林凡看到这帮人落井下石的嘴脸心里直犯噁心,他抱起自己的资料,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陈雪忧心忡忡地跟了出来,对林凡说:“林凡,我不信耿工是特务。他就是脾气臭了点,但对技术那是真没得说。要是让方达这种人当了总工,天天不想著搞研究,就想著怎么整人,咱们勘探队可就完了!”
两人找到正在样本室里分析高岭土成分的苏棠,把办公室里的情况一说。
苏棠静静地听著,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
她看著显微镜下纯净的矿物晶体,脑子里却在飞速地思考。
耿向东的愤怒,不似作偽,这其中,一定有哪里不对。
她把分析高岭土的工作分配给林凡和陈雪两人。
她便一头扎进了积满灰尘的档案室泛黄的故纸堆里。
当翻到一本记录队员信息的档案时,苏棠的目光被一张被遗漏在角落里的黑白集体照吸引了。
照片上,一群年轻的勘探队员意气风发地笑著,阳光洒在他们朝气蓬勃的脸上。
其中一个站在中心位的青年,笑容最是灿烂,眉眼间,竟与耿向东有七分相似。
苏棠的心猛地一沉。她指著照片上的青年,问陈雪:“他是谁?”
陈雪凑过来看了看:“哦,我也是听別的老队员说的……他就是当年遇难的队长,叫王飞。是我们勘探队这么多年来,最有天赋的一个,可惜了……”
王飞……耿向东……
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繫吗?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苏棠心中形成。
她拿著那张照片,去刘副司令处申请见了被关在了看管处的耿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