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真身,无法降临真界,神君为我炼製了此物,暂代真身为棲,”
“主人若在洞天世界,唤我便出。“
“以此俑为牵引,不无论主人身在何处,只要进入太虚,都能找到兰若寺所在。”
话落,又化为一道金色流光,变成了一尊三寸来高的泥人俑,仍是飞天模样。
谢灵心接住人俑。
看来这金人看起来牛比哄哄,但道行也未必高过刘若拙。
老道士转念间就能为岳飞重塑真身,这华蔓却只有一尊泥俑。
也不知道是金人不愿为她耗心力,还是根本没这手段?
正想著,两边画壁都有流光不断飞出。
不过片刻间,大殿中就出现了上百人,明明不大的殿中,居然也不显拥挤。
都是前后几批进入这里的氏子弟。
“谢兄!”
宝瑞看到了谢灵心,连忙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谢灵心没提金人的事,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刚才经歷了不少惊险之事。
“你们刚才——”
一眾氏子弟都脸色不太好看,有一些还眼神闪躲。
谢灵心想到金人刚才说的这些人“各有贪慾痴执”,极乐幻世图本就因人心而生幻。
恐怕他们都和宝鈺一样,在画壁中遭遇了自己心中的贪与痴。
他看到有好几个很年轻的,满脸通红,一个劲往人后缩。
不由好怀好意地猜测,这些小子十有八九是经歷了什么香艷的场面—..
可恶,为什么我没有?
谢灵心在人群中看到了宝鈺,有点痴呆,但神情还算冷静。
宝嘉陪在一旁,时不时地小声说著话。
声道:“喂,老,你们那位宝爷——”
宝瑞轻轻嘆了一□气:“二哥算是想通了,愿意跟我们回去,不过——他终究是忘不了那个念瑶,恐怕没那么容易走出来。”
谢灵心摇了摇头,还是个情种。
“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出去吧。”
“好。”
这时,谢灵心才发现,那老和尚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傢伙——到底是什么人?
存著一丝疑念,与一眾氏子弟一起走出了域境。
一天后。
城。
执政厅中,又一次匯集了眾多议员。
再次討论到最后一位议员的人选。
一人有些得意道:“我看就不用再多说了吧?谁都知道,这么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进了远东议会,那不是纯粹添乱吗?”
“我就问在座的,有谁敢当著治下的联邦公民的面,说让一个十几岁的黄毛小子去决定关係著他们民生、前途的种种决策?”
“有谁不怕被唾脸唾沫?”
眾多议员显然也被他所描述的场面劝退了,本来有人经过这段时间,新区各方面的公关、利益交换,想要表態支持的,也都开始犹豫。
王英兰脸色难看。
远东执政官侯正则將这一幕情收入眼中,心中也是暗暗一嘆。
在他的立场,是很乐意看到这件事做成的。
联邦终究是欠了谢家两父子啊,这次那谢小子又立了这么大功,若不好好补偿,怎么也说不过去。
所以才有了將他推上议员这个位置的决定。
否则,没有他们示意,即便新区再想推他上位,也是不敢想这种事的。
议员这个位置,平时其实没什么实职实权。
却在很多关键时候,有著举足轻重的影响。
並不止是关係他一个人的名利,而是与新区將来的命运息息相关的。
本来这事虽难,有他暗中推动,倒也有很大概率成功。
但他也没想到,看起来跟谢家八竿子打不著关係的王氏,居然会暗中出手阻挠。
这也是他费了不少劲才查出的一丝蛛丝马跡,这些不断阻挠的人背后,竟然还有王氏的影子。
一个世家,尤其王氏这种层次的,能量之大,远不是一个远东区能抗衡。
他看向旁边的六爷。
现在能改变这局面的,也只有代表氏的这位六爷了。
氏虽然远不及王氏,但这里到底是远东星。
强龙难压地头蛇。
只不过这六爷一副无聊得快睡著的样子,让他心中一嘆。
氏向来不会管这些閒事,这六更是惫赖性子,指望他?
忽然一震刺耳的铃声响起,昏昏欲睡的六爷被嚇得从座位上差点滑下去。
然后手忙脚乱地坐好,旁若无人地接起电话。
“喂!”
接了电话,六爷突然站了起来,神態恭敬。
“是,是是!我知道了!”
“您放心!”
“好好好,您身体安泰,长寿万年!”
说了几句吉祥话,六爷才小心翼翼地放掛了电话,如蒙大赦,又透著几分兴奋。
“都看我做什么?”
“咳!”
六爷迎著一双双眼睛,乾咳了一声:“我现在代表氏说一句,这个议员的位置——”
“只能是谢灵心的!”
“谁赞成?谁反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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