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生灵凝视著这个双腿碎尽的少女,忽而一笑:
“苏千算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沉重的神灵威压骤然散去,偌大的黄金天地也不再震摇。
不等阮玉兔鬆了口气。
更凶猛、更庞大的重压轰然降来!
『咔擦!』
她全身骨头碎尽了,根本无力支撑身体,软塌塌的瘫趴在地上,
白皙的肌肤被无数碎骨刺破,殷红鲜血流淌而出,
某座竹林,苏千算捏碎了茶杯,欲起身,但最终还是坐下。
他不能露面。
否则,就必须跟著金甲入首都『述职』。
说是述职,但若要真去了首都,再想回来?
恐怕就难了。
苏千算轻轻一嘆,儘管知道金甲不会撕破脸,不会真正杀死自己那徒儿,但依旧不忍的別过头去。
死是不会死。
但折磨自然少不了——虽然也有违联邦律法,但只要人没死,没谁会拿这种小事去攻歼一位尊者。
黄金天地再度摇摇欲坠。
“还是不愿说么?”
金甲生灵感慨:
“你不愿说,本尊可问问其他人”
他招手,其余几位天人层面的阁老都被厚重的天地之力束缚,生生的从內议阁中捉了出来!
金甲生灵含笑:
“一座行省的副总督,如她所言,便是本尊也不能擅杀,但诸位可就不一样了”
“我想要知道,诸位可知苏兄此刻,正在何处?”
几位阁老呼吸困难,彼此都是站在黄金行省顶点的大人物了,但面对神灵,却孱弱的如同普通人。
“也都不愿说么?”
金甲生灵隨意开口,目光陡然锐利,虚空中浮现出一缕缕金色光,状似神矛!
死亡危机笼罩。
有阁老色变了,嘶声开口:
“尊神,我等的確不知总督在哪但有一人或许知道!”
“哦?谁?”金甲生灵来了些兴趣。
那位阁老在咳血,艰难开口:
“前些时日,总督忽然任命了一位神秘阁老,不知其名,不知来歷,甚至从未露面——
但那位神秘阁老,却被赋予极大的权利,仅在內议阁中,便有最终决断权,甚至在小阮大人之上的决断权!”
金甲生灵兴致盎然:
“不知其名,可有其姓氏、生辰?”
“內议阁的薄册上,还真录入了生辰!”阁老高声。
金甲生灵惊奇,伸手一引,灿金色的薄册飞出、入手,
其中第一页便是诸阁老的名姓、生辰,名字生辰写入其上者,便可借薄册启用黄金城的巨型法阵,
这薄册,本就是一件特殊宝物。
金甲生灵落目看去,簿册上第一个名姓是残缺的,唯有一个张字,
后头的生辰倒是全乎。
金甲生灵抬起眼瞼,一手正在掐算——他不只是擅长斗战,也擅长卦算之法,
此刻正在根据生辰与姓,推算此人方位。
“居然算不到?”
金甲生灵诧异,却忽又精神一振——又算到了。
就好像那人本在一处无法卦算之地,此刻又正巧从中走出!
“那地儿是在重阳?”
金甲生灵蹙起了眉头,又是重阳?
他正欲赶往重阳,但却又推算见,那张姓之人的位置再度发生变化,
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黄金城而来??
“有意思,倒是省了本尊去追寻的时间。”
金甲生灵脸上浮现出笑意,侧目看向天穹,默默倒数。
“五,四”
瘫在地上的阮玉兔,以及诸多被桎梏著悬空的阁老,尽都吃力的一同看向天边,
那儿,是通往等待区的航道之所在。
“三,二。”
“一。”
金甲生灵最后一个字音落定。
天边,厚重乌云忽而开始翻滚,震闪的雷光都在此刻熄去,而后,有一道模糊的、微不可察的身影,破空而来。
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向著总督府落下,却一个急剎。
显然,是看见了总督府中的异变,看见了金甲生灵.
“一定就是他!”有阁老震声。
“既然来了,还不下来?”
金甲生灵淡淡开口,发出【大旨】。
无可避去的厚重天地之力,狠狠朝著那道模糊身影压去,要將他强行给碾下来!
便是此时。
那道身影身上的模糊之色骤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仙光熠熠。
神輦浮现,仙弓入手。
金甲生灵脸上的笑容僵住。
怎么是他??
金甲生灵想起那日神躯崩溃、魂灵险些解离的神祇,想到了那日窥见的『中极教主』之虚影。
“此人还敢反抗?”有阁老惊异开口:“是不知当面的乃一位尊者吗?”
呢喃间。
天上的仙影又已张弓之满月。
金甲生灵眼皮狂跳,他擅长卦算之道,此刻窥见一种诡异的『锁定感』。
天机昭示,那箭矢若绷出,无论如何,一定会射中自己。
虽说,似乎拔掉箭头,既可无碍
但別忘了,这神輦仙影的背后,还有一位【中极教主】!
甚至不只是中极教主,疑似有多位神灵,疑似是一个新兴的教派,正在萌芽中,或许掌握有无主的天位!
念头辗转。
在几位阁老茫然的目光中。
金甲生灵高声:
“误会矣!”
他一步登上天穹,笑吟吟的,朝著神輦上的仙影拱手:
“小友,本尊我久仰中极教主多时,欲与祂相见,小友可否为我做引?”
张福生眨了眨眼睛,脑门上冒出三个问號来。
这神,要做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