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剎抬起眼帘,注视著春山如笑的姜若初:“你看戏看得很开心吧。”
“別笑了。”
“我想宰了他。”如果高志诚知道夜剎心里所想,大概要大呼一声冤枉,明明招惹夜剎的人是姜若初,怎么被宰的人是他?
提起高志诚,一丝戾气在夜剎的眸子里涌动,不过姜若初一点都不害怕:“那少主大人也想宰了我吗?”
夜剎轻哼一声,別过头去不说话。
这时,他看到艺术馆门口出现了高志诚的身影,烦躁立刻涌上心头。
虚与委蛇实在不是夜剎的风格。
一团黑气在他的眼底涌动,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艺术馆內的灯光开始剧烈闪烁,紧接著那些经过精美设计的灯光从一楼依次往上,层层熄灭。
当灯光熄到顶层时,户外的自然光从圆形天井洒下,被建筑內部构造割裂的灯光就像星芒,照耀在大理石石壁上。
这精美绝伦的一幕却被很多人忽视了。
大家有的惊慌,有的惊讶。
“怎么回事?”
“停电了吗?”
“这是真停电,还是在搞什么抽象艺术体验?”
“不应该啊,那么大的艺术馆没有备用电源吗?”
“唉,我看得正起劲呢,现在不能看了,能不能退票啊。”
其他参观者的情绪都被这场意外闹得烦躁起来,始作俑者反而鬆了一口气。
夜剎心想,他早就应该这么做!直接让画展提前结束就行,不用受折磨了。
至於姜若初,她更加没有被这场意外影响,反而饶有兴致地抬著头,望著来自大自然的光。
“你看,好漂亮啊。”
姜若初在看风景,夜剎却在目不转睛地看著她,仿佛她比风景更美丽。
就在这时,姜若初忽然转过头看向夜剎,眉开眼笑地说:“干得漂亮。”
夜剎怔了怔,看来从一开始,姜若初就猜到是他做的了。
他俩之间,似乎总有一种默契,默契到有时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虽然停电,但高志诚还是拿著药,摸索著走进艺术馆。
夜剎远远瞥见他,再次打了个响指,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他可不想大好的氛围被这傢伙破坏。
艺术馆的保安出来为维持秩序,疏导参观者离开。
姜若初好笑道:“好了,如你所愿,我们可以出去了。”
夜剎:“嗯。”
两人出了艺术馆,不一会儿,高志诚也一瘸一拐地出来了。
他一看到夜剎就忍著伤痛,屁顛屁顛地跑过来:“苏小姐,你让我好找。”
“哈哈,我刚才也不小心摔倒,扭到了左脚,这么一看,我们两人还挺有缘分。”
夜剎盯著他,並没有说话,而是侧了侧身,看了看高志诚的耳朵,然后视高志诚如无物一样,逕自与姜若初说话。
“没了,可以动手了?”
“是的。”
高志诚满脸茫然,他有种被隔绝在外的不舒服感,可现在他是在追求苏珊娜,自然不敢表达任何不满,而是耐著性子问:“什么动手?”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刚才还优雅温和的苏珊娜忽然冷冷地看向他,黑色的眸子里充满杀气。
下一秒,高志诚眼前猛地一黑,紧接著他整个人都被拽走,等他能看清眼前的事物时,发现自己竟然在城市最高大楼的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