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练习九十九次的天才(5k)
如果不是对方口吐人言的缘故,他们会觉得这是某种特別的魔兽。
对方的身躯像是从血海中捞出,周身都被浓稠的血层层包裹,衣物早已辨別不出原本的顏色,只有胸口处依稀看得出罗维森校徽的模样。
她的脸上满是血污,模糊了五官轮廓,只有那双泛红的眼晴透露著不屈的光芒。
这群学生很难相信,是怎样的信念让这个人,在如此重的伤势下,还能保持意识的清醒。
没等他们想明白,血人便再度开口了:
“抓住我的骼膊,快!”
眼睛已看不清楚东西,塔莉婭只能依稀判断出身前是有人的。
直接传送走他人,现在的她还没尝试过,也没有精力再去尝试了。
因此,她只能像传送自己一样,將其他人一起带走。
一只手颤抖的搭在了她的胳膊上,面对其他人的犹豫,塔莉婭大声质问道:
“难道你们想死在这里吗?!”
“那还不赶快抓紧我!”
隨著她的声音落下,越来越多的手搭在了她的胳膊上。
时间就是生命。
塔莉婭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咏念起了空间魔法。
在魔兽的攻击轰至教学楼的一瞬间,原本要死去的这批少男少女,已经传送了出去。
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剎那间被粉碎,碎裂开的基石四处飞扬,大量的灰尘漫开,纷纷扬扬在空中飘著。
劫后余生的这些人,不禁捂著自己胸口,不敢想像刚才还在那里的话,
自己將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围在了塔莉婭的身边,七嘴八舌的说道:
“太谢谢你了!救命恩人。”
“你也是学生吧?会传送这种魔法,难道你是三年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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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的家族以后会报答你的!”
这些倖存者纷纷表达著自己的感激。
但塔莉婭没时间去一一回应他们了在眼睛尚能看清视野的时候,她在脑海里记下了被困住学生的教学楼,
用空间魔法测量过距离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在经歷来往的两次传送后,失血带来的头晕感,让她辨別不清方向,无法肯定自己下一步要去的大楼。
“谁能抓住我的手,帮我指下有人被困的大楼?”
倖存的学生面面相,心中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样子了还要去救人吗?
最终,一位面容清秀的女生站了出来,两只手握住了那只满是血污的手,没有指明方向,而是轻轻拢看,劝阻道:
“老师马上就赶过来了,连续使用传送魔法对你的身体负担也很大,先休息一会儿吧“方向。”
红龙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对方的固执超出自己的想像,女生犹豫了下,决定尊重面前这人的决定。
还有许多跟她刚才一样深陷险境的人等待救援,如果面前这人能够去拯救那些人的话,她没有理由去阻拦。
她將隨身佩戴的一串首饰取下,戴在了塔莉婭的手腕上,快速说道:
“这是我的家族传承的宝物,能够加快魔力的恢復,加油!”
说完之后,女生举起塔莉婭的手,同样沾上血跡的手指替对方指著下一处教学楼。
下一秒,咏唱声响起。
“莱奥,我是不是很笨啊?』
在又一次用银月石练习变大变小失败后,闷闷不乐的小红龙趴在木屋客厅的桌子上。
“是的。”
“鸣鸣鸣———·我要闹了!
就算自己真笨,莱奥也不能这样说啊,塔莉婭气鼓鼓的著嘴。
就不能哄哄自己嘛,伤心了,晚饭少吃一碗饭。
“你都问过我二十遍了,我要不回答是,你今天能问三百遍。”
“可是,我都记得咒语,书上的东西我都看几十遍了。一到关键时刻还是会搞错·.”
“你学习空间魔法才多久,会运用已经很厉害了,我的小天才。『
莱奥將抹布在水盆里洗了一道,拧乾后擦著“伤痕累累”,满是白灰的桌子。
“可是,有人比我还天才呀!照我现在的进度,我要啥时候才能超过克里斯啊.”
塔莉婭看著温柔的太阳与她对视,缓缓开口道:
“练习一遍就学会的人,是天才;练习九十九次才学会的人,也是天才。”
“练习九十九次,那,那不成笨蛋了?咋能叫天才。”
塔莉婭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把自己也说进去了。
不对,我还没练习九十九次呢,顶多才七十多次,距离笨蛋还有著一段距离。
只见莱奥摇了摇头:
“天才,指的是那些天生就具备才能的人,他们在某方面乃至多方面胜过大多数人的能力。大家学习同样的魔法,有人练习一次就成功,他固然是超过了许许多多的人:但练习九十九次的人,也超过了那些练习一百次、一百零一次的人们·他们同样是多数人。
一,
『天才並不是唯一,也没有理性的评判標准。只要你能做好一件事情,
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了。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天才,同时,因为你的才能胜过別人,你也有义务去帮帮那些不是天才的人。”
听完莱奥说的话,塔莉婭抬眸直直盯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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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莱奥笑了起来,走近了她,用大手抚摸著她的脑袋。
小红龙享受著这股安心。
不过,她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
“莱奥,你用完抹布的手没洗就摸我头“我故意的。”
太阳穴突突的跳著,身体內的五臟六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来回搅动,难以言说的痛苦如浪涛一波波袭来。
念出咒语的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让人只想放弃。
塔莉婭的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好累·.·
她感觉自己隨时都要倒下,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达到了极限。
越是痛苦,想要放弃的时候,往事却一幕幕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如海上的灯塔,浪涛无法將其冲毁,那塔顶的光芒指引著她,让她不曾迷失。
在又一次完成空间传送后,喉咙乾的快要冒烟,肺部艰难的来回挤压却感觉吸不进一口空气。
救出的人说的话如“嗡嗡”的蜂鸣,她听不清,她只想知道还有没有人需要救出。
塔莉婭嘴唇瓮动,询问著被救者下一处大楼在什么方向。
她不知道此时自己说的话,是否还能是语言,是否真的说出口了。
但她看见,一道耀眼的光照亮了视野,在血红一片的世界里象徵著安寧。
与此同时,周围像是响起了欢呼声,沸腾的呼声將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