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
罗德嘴角上挑,儘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有『邪魅一笑”的味道后,清了清嗓子,在查尔斯表演性人格那浮夸腔调的基础上,又稍微收敛了几分:
“请进,埃尔顿先生。”
魔鬼回应凡人的呼唤时,通常会表现的像是个狡诈的商人,而为了增添自己的神秘感,罗德还活用了从酒馆中打听来的男人的名字。
名叫埃尔顿·迪亚兹的男人端著烛台走进房间,见到站在仪式中央的罗德明显非常惊讶:
“嗯?你是之前的.....
,
“只是借用了您最近遇到过的人类形象而已,我可不希望今天的第一个客户因为见到我的真面目而疯掉......“
罗德慢条斯理的打断了他,同时短暂开启魔眼的主动效果,令瞳孔中的银色光轮在黑暗中更加显眼一些:
“还是说,您希望我能换一幅更有说服力的模样?”
看到面前的年轻人瞳孔中流动的光辉,浑身酒气的中年男人基本打消了內心的疑虑,连忙摇头:“不,不,这样就好,尊敬的......先生。”
“很好,那么埃尔顿·迪亚兹先生,你用这种乱七八糟的仪式试图呼唤一位魔鬼,想要得到什么?”
这位埃尔顿先生的故事,在罗德看来並不算新鲜,甚至可以说有些抽象。
说白了只是一件发生在运河上的,无聊的小事,就算拿去给诺蕾塔当写作素材,说不定都会遭到嫌弃的那种。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接近半个月前,嗯,这里的半个月是指密索托世界的半个月。
埃尔顿先生是在王都贝尔塞法与米德兰之间往返的运船,白橡实號上的船员,这艘船在米德兰一位大酒商的名下,专门运载米德兰出產的高档葡萄酒到王都去。
他在船上的职责除了作为船员之外,也需要协助检查货物是否完好,如果有因磕碰而泄露的酒水,需要及时处理。
至於具体怎么处理...::.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也算是这个职位的隱性福利,甚至没有福利也可以强行创造福利:
自己留著喝,或者拿去卖掉都是不错的选择。
但不幸的是,由於喝醉了酒,他在船上一位同行的贵客面前做出了失礼的举动,惹恼对方后,
被其饲养的大型犬狠狠咬了一口。
他手臂上缠绕布条处的伤口就是由此而来,
罗德饶有兴致的问道:“然后你就大病了一场,发现自己开始怕风、怕水,並经常在梦中梦到自己变成一头饥渴的野兽,你由此断定自己感染了兽化诅咒?
实际上听这位先生的描述,罗德感觉这更像是恐水症,也就是所谓的狂犬病。
不过他不同寻常的梦境表明,事情大概並不如罗德想像的那么简单。
“是的..::..我一直以为这种东西只存在於故事与传说中,没想到真的会发生在我身上。”
中年男人面色颓唐的说道,完全不在乎房间中噁心的味道。
“兽化诅咒,嗯,不算什么麻烦的事,不过人类,我需要提醒你一点,和魔鬼做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然,尊敬的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相应的代价,就在地下室,相信您一定会满意的。”
“很好,”情况已经大致了解,但罗德还是保持耐心,继续捏腔拿调地问道:
“不过人类,我更好奇的一点是,究竟出於什么原因,才能使你这样的人寧愿向魔鬼求助,也不愿意踏入教堂半步?”
或许是为了取悦面前的『魔鬼”,埃尔顿先生马上便像是倒豆子般,非常乾脆地交代了他犯下的所有事情:
身为白橡实號上的船员,他虽然有將那些『出了问题”的货物处理掉的权利,但如果想要將赃物出手,以他的身份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此实际上,整艘白橡实號上的船员,包括船长和现任大副在內,都是他的同犯。
他们这些船员负责从运送的货物上羊毛,有时还会干些更过分的行径:
比如走私、贩卖人口等。
至於为什么是现任大副,则是因为前任大副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於是在某次航行中,那位可敬的先生在夜间巡视时『不幸落水”,淹死了。
“去教会寻求帮助的话,我们做过的事情一定会败露,不用看王国宪法我都知道,这肯定是死罪。就算侥倖没有被绞死,这种行为肯定也会被船长视为背叛,他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必须想办法自己解决。”
这中年男人在向魔鬼交代自己的罪行时,竟然越说越兴奋,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语气中炫耀的味道几乎无法掩盖。
“最后一个问题,这些血,还有人体器官,你是从哪里弄来的?”由於情况已经基本搞清楚了,刺鼻的味道让罗德逐渐失去耐心,没了继续陪他演戏的兴致。
“哦,关於这一点,我感到非常抱歉,尊敬的先生,但那些流浪汉,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祭......“
埃尔顿刚开始还以为是面前的魔鬼对他的布置不满意,但说著说著他终於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脸上諂媚的神色瞬间隱去,一手摸向腰后,厉声喝道:
“不对!你不是魔鬼!你到底是一一”
。
在男人拔出腰间的短刀之前,雪亮的枪刃已瞬间贯入他的喉咙。
罗德手中枪桿一拧,將男人口中的最后一个单词憋回到肚子里,隨后点燃初火,男人的尸体在初火灼烧下,真的腾起几缕猩红烟气。
【卢恩+7】
看了一眼视野右下角的提示,罗德摇了摇头:
“所以说,和魔鬼做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