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她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跑来当冒险者,不过罗德决定碰碰运气:
“阿丽娜小姐,请问你对芙蕾泽尔·埃弗加登这个名字有印象吗?这是那座古堡女主人的姓名,她曾是米德兰的统治者,而且施法者等级很高,保守估计,应该有接近传奇的水平。”
“矣?传奇?”阿丽娜愣了一下,因为谈到正事,姑娘脸上的红霞有所消退,但努力回忆了片刻后,她带著歉意摇了摇头:“抱歉,罗德先生,我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只是件小事而已,不必为此道歉。”罗德摆摆手,对那位棕发的女士愈发在意起来自称米德兰的统治者,再加上有编构迷锁的本事,这样的人物,绝对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斯塔菲斯和阿丽娜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要么是她使用了假名,要么是没有亲自站上台前,在幕后控制一切的类型。
无论她是哪一种,感觉都不太像是正派人物的画风。
“说起来,泽弗林先生手中,似乎有查尔斯交予米德兰现任领主的信件,或许这位领主知道些什么,要不要藉此机会,稍微接触、打听一下?”
罗德默默盘算著之后的计划时,维拉又问道:“罗德,你接下来是要从米德兰中转,去法兰萨利斯对吧?”
他冲维拉点点头:“原本的计划是这样,不过现在看来,我也许要先在米德兰找个人,另外还有件事可能需要调查一下,怎么?”
维拉习惯性地挠了挠脸颊:“是这样,我们接的委託是护送车队到米德兰,之后的打算虽然还没定,但无非也就是再接个类似的委託,返回威斯特,所以我在想,你之后能不能顺路带上阿丽娜一起?”
罗德有点没明白她意思:“嗯?你们不是同伴吗?”
“哦,怪我没说清楚,这姑娘离开修道院是要四处游歷的,最终的目的地是晨曦教皇国。”
说到这里,维拉指了指自己:
“至於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根就扎在威斯特了,不会离开太远,所以实际上,我们和阿丽娜只是临时组队而已。”
“再说她已经是获得神术的正式牧师了,再跟我们这些离那一步不知道还有多远的普通冒险者混跡在一起,只会耽误她的前途。”
“请您別这么说,维拉姐姐,我从没这么想过.....
罗德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哦,我说呢,所以你专门过来找我,蹭车是其次,主要是为了说这件事?”
“嘿嘿,”维拉乾笑了一声:“反正你也要往北去,正好跟她顺路,不如搭个伴怎么样?以你的实力和人品,她和你一起我也能放心。”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这种事还得问本人的意见吧?”罗德看向坐在斜对面,低著头的姑娘,
询问本人的意见:“阿丽娜小姐,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牧师姑娘双手在一起,小声说道:“我当然愿意,罗德先生,不如说我认为跟在您身边,能学习到很多,在修道院中学习不到的东西。”
“呢...:.:”罗德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在说反话,实际上是怕纷爭之剑失控,所以出於『以身饲魔”之类的心態,想要看住他这颗『人形核弹”。
托著下巴思考风险措辞时,维拉见他突然沉默,误以为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著她的面说,自觉拉开车厢门:
“那你们两个先聊,我就不打扰了哈””
“不是,你等等,我没別的意思,只是一一”
然而维拉只回了一个挪输的笑容,隨后露出一副『我懂,机会都给你了,剩下的自己好好把握吧”的表情,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罗德无奈伸手捂住了脸。
“那个,罗德先生,我是不是让您为难了?如果是的话,我......”褐发的姑娘偷偷看了眼罗德的表情,以为被嫌弃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是,没有,误会,我只是在想这件事该怎么说......”罗德一看姑娘可怜巴巴的表情,连忙一巴掌糊到旁边吃瓜看戏正偷著乐,嘴角ak已经完全压不住的魔女之耻脑袋上:
“哎呦!”
不顾魔女之耻的痛呼,罗德將她提溜到身边按住,继续道:“这个笨蛋的身份,你应该也知道了,而我跟这只魔女之耻的情况差不多,是一一”
牧师姑娘歪了歪头,一脸惊讶:“矣?原来罗德先生也是魔女吗?”
这令人室息的思路令罗德呼吸为之一滯,但看到年轻姑娘捂著嘴角偷乐,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开玩笑,便做个了无奈的表情,继续往下说:
“总之,由於我们走到哪里都有可能碰上麻烦的惹事精体质,我必须先提醒你,如果你跟著我们,说不定还会再碰上类似之前那样危险的情况,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吗?”
阿丽娜鼓起勇气直视罗德的双眼,重重点头:“我愿意。”
褐发绿眸的姑娘那如同立誓般的郑重表情和语气,让罗德感觉她不像是在答应组队申请,更像是在回应他昨天舞会末尾时,脑子一抽憋出的抽象问题,以至於莫名生出一股奇妙的罪恶感来.
“等一下,我为什么会有罪恶感?”
或许是因为愈加靠近大城市,接下来的一整个白天,车队都没再遇到什么麻烦。
傍晚车队扎营后,罗德和诺蕾塔找到一处空地:“嗯,就这里吧。”
诺蕾塔点点头,难得正经起来,她摊开手中的大宝贝,翻到出现新內容的那一页后,闭上双眼罗德本以为这是她的施法前摇,正暗自感嘆这只魔女之耻难得正经一次时,诺蕾塔睁开眼睛,
把书往下一扣,一边用力摇晃起来,一边嘴里直:
“啊啊啊不管了!我寻思著能行!”
然后罗德就听到那书中发出一阵当唧作响的金属碰撞声,接著一件件鎧甲零部件,便像是倒豆子一般被她从书里非常神奇地抖落出来,掉了一地。
最后的胸甲横截面比整本书摊开还要宽上一些,被她两脚踩住书的边缘,硬从书里拽了出来,
为此还摔了个起。
这一幕看的罗德感觉自己大脑在颤抖:
合著她刚才那不是施法前摇,而是在思考该怎么施法?
而且思考的结果是『俺寻思能行”?
最最离谱的是,竟然还真给丫寻思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