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天龙宗,乃至山海宗,想要对付他,都要先权衡利弊,掂量清楚后果。
毕竟,通神境,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再属於凡俗之列。
已经跟“神”搭上边了。
任何一个大势力,都不会將一位通神境强者,往死里得罪。
尤其这位通神境强者,还是孤家寡人的情况下。
可以说,於秋水只要跨出了这一步,从此天下这盘大棋,他也能够路身棋手之列。
“不管怎么说,齐川都必须要死!”
於秋水將思绪收回,眼看著伤势调理地差不多了,打算炼化手中的青冥剑剑胎。
然而就在这时,一抹凌厉的剑光,却是陡然从洞口方向斩来。
这一剑,快到了极致。
剑光出现的剎那,更是有无数剑意演化,將洞府都给映照成五顏六色,无比绚烂。
在这幽暗的洞穴里,这一道绚烂剑光的出现,著实是平添了几分美景。
只是,於秋水可没心情去管这一剑美不美。
他只知道,麻烦来了!
嗡!!
青霜剑剑身颤鸣,璀璨的剑光仿佛劈开了黑暗,自上而下地切落。
於秋水袖袍一抖,一柄弯刀浮现,横斩而出,迎向了那一道剑光。
轰隆隆!
恐怖的余波当即炸裂开来。
山洞的岩壁纷纷碎裂,上方的石柱也倒坍下来。
伴隨著一阵阵轰鸣,整个洞府竟是直接塌了下来,化作一片废墟。
漫天的烟尘涌起。
於秋水的身形从烟雾里衝出,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他竟是二话不说,直接要逃。
只是,於秋水刚要有所动作,后方又是一道剑光涌来,
这一剑,虽然比不上齐川那般千变万化,海纳百川,却也透著几分一往无前的威势。
这是阮辉出手了。
於秋水脸色一沉,强撑著伤势,回身便是一刀劈出。
於秋水的身形倒飞,嘴角再次溢出大片鲜血。
阮辉同样倒退十数步,只觉得持剑的手,都有些发麻。
好强!
要知道,阮辉的实力,哪怕对上一般的天象境二重,也有一战之力。
面对重伤的於秋水,居然还是感受到了如此巨大的压力。
“散修盟阮辉?敢袭杀山海宗峰主,你考虑过后果吗?”
於秋水阴沉著脸,语气不善道。
“杀你一个叛徒,能有什么后果?
倒是你,杀我散修盟弟子长老十余人,该是你给他们偿命才对!”
阮辉眼神一厉,怒吼一声,便再次衝杀上前。
两人很快战在了一起。
“叛徒?听谁说的?齐川?
阮辉,你別被这小子给骗了。他才是叛徒,他是天龙宗安插在山海宗的奸细。”
“现在只要你帮我宰了这个叛逆,之前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於秋水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现在的伤势再严重,实力摆在这,对付齐川和阮辉中的任何一个,都丝毫不惧。
两人真要是联手,那才是真的麻烦。
所以,於秋水只能够尝试用言语来分化两人。
若是换了其他人在此,或许真会因为他的话,而產生动摇。
但阮辉,显然不在此列。
“废话真多!等我把你打趴下,看你身上有没有我散修盟的储物戒就知道了!”
阮辉又不是傻子。
於秋水好端端的,没理由对散修盟的人下手。对方敢这么干,很大概率就是衝著杀人夺宝去的。
散修盟的人手里,或许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
疗伤丹,或是其他。
但不管是哪种,阮辉可不会觉得,於秋水会把所有储物戒全丟了。
毕竟那些人的储物戒中,可还有不少遗蹟出土的宝物。
就算是於秋水,也不会不將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果然,这话一出,於秋水的脸色沉了下来。
“看来你是执意找死了!你连天象二重都不是,真以为能够奈何本座?”
於秋水眼中闪过森冷的杀意,手中弯刀竟是以一个诡异的角京斩出。
阮辉脸色微变,只觉得尽面八方,好似都有浩瀚的刀意亻他涌来。
他身前的护体罡气,近乎是在一瞬而,就被那柄弯刀切开。
阮辉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了一丝茫然,一丝不甘。
这一刀真要是落下,他绝对会死!
轰!
齐川不知何时,竟是突然出现在阮辉身侧,一构將他轰飞了出去。
这才让於秋水的一刀,斩了个空。
“接下来,换人。”
齐川背对著他,语气平静地开口。
“咳咳”
阮辉捂著胸口,嘴角溢血。
这小子下手是真狠啊!
也不知道收点手。
没死在於秋水的刀下,倒是差点没被齐川一拳轰死。
齐川可不管他怎么想。
这小子跟著自己,说是要给散修盟的人报仇来著。
现在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啊。
“於秋水,我加入山海宗后,你给我找了多少麻烦?现在,也该好好清算了。”
齐川活动了一下高骨,神色漠然。
“要是再来一次,在你刚进入山海宗那会,本座就该不顾一切杀了你。
不对,本座应该亲自走一趟父州,將你,还有所有与你有关的人,全部杀了。
若不是你,本座也不会沦落至此。”
於秋水眯著眼睛,身上刀气瀰漫,手里的弯刀闪烁著幽冷的寒芒。
齐川想杀他,他又何曾不恨齐川?
早在之前两界山那次,天龙宗抓捕齐川失手,宗门便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掌教更是好几次明里暗里试探他。
於秋水本以为,自己只要处理得足够乾净,没有证据,宗门最多也只是怀疑他。
不会把他如何。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峰主级別的人物。
不管是实力,还是地位,在宗门里都是举足轻重。
这件事情的结果,很大概率便是疑罪从无。
然介,隨著齐川一路崛起,越来越强,於秋水终於是发现了不对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掌教烫也没有来试探他。
於秋水非但没有高兴,反介嗅到了危险。
他好几次修炼的时候,都隱约感觉到有一股恐怖气息,正三三锁定著自己。
於秋水对那股气息有些陌生。
但在山海宗,能够让他都觉得恐怖的气息,只有两人。
掌教,以及那位太上长老。
掌教的气息,於秋水自然不会认不出来。
所以,是那位太上长老,早已经暗中盯上了自己。
於秋水能感觉到,那股气息的主人,好几次都打算出手將他杀了。
最终不知为何又忍了下来。
之前於秋水不明白,但现在他懂了。
证据?
山海宗要杀他,原来压根就不需要什么证据。
只要他和齐川不合,以及他身上有著勾结天龙宗的嫌疑,便足够了。
至於那位太上长老为什么不动手不过是为了让他这位叛徒,最后发挥一下余热,给齐川当磨刀石罢了。
看明白这一点后,於秋水知道,自己必须要来遗蹟走一趟。
他要带著天龙宗的人,继续围杀齐川。
介且,还要死在齐川的剑下。
於秋水没得选,所以,在他暗中得知,齐川来了遗蹟后,他也来了。
想让他当磨刀石是吧?
行,那他就当这个磨刀石。
只是,会不会把那位太上长老心爱的刀直接崩断了,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齐川,现在本座就站在你面前,能不能杀我,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若是死在这,本座倒是想看看,那位会是什么表情?想必一元会很精彩吧。”
於秋水舔了舔嘴唇,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癲狂。
他身上的刀气,竟是疯狂暴涨。
这傢伙,显然是打算拼命了!
刷!
一抹银白的刀芒,骤然斩落,横亘天地,將小半个葬剑山,都给照亮。